“上仙？我还无极天尊呢，别吵吵嚷嚷地挡着前头！”不知是谁搭了这么一句腔，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阵哄笑。

戚颜下意识捂住他的嘴跟着身边的百姓一齐尴尬地笑了笑：“这孩子打小就爱看话本子，走火入魔了，走火入魔了。”

“水神大人，是我啊！”那人毫不在乎地嘿嘿笑了笑，颊边显现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来。

周围随即又爆发出一声哄笑，像看戏似地瞧着他们两个人。

戚颜连忙走出人群将那人拉到一边去，她总觉得他那句招呼好像有些似曾相识，想来想去依稀记起了在破庙那晚上，商玦也是这么个腔调。

戚颜默默打量了他一番，这人同商玦也完全不像啊，莫非他是商玦刻意幻化成这副模样的？

她正要问话，却瞧见他将嘴一咧，颊边的两颗梨涡又显现了出来。

“小妖琅巳，见过戚颜上仙。”他抢先开口，说完还将双手一比，弯下腰去行了个礼。

琅巳？

妖？

除了相言罗修和蒙意，她可不记得她还认识什么妖精古怪的，更何况他们俩一个灵狐一个灵兽，也算不上是妖怪。

她皱着眉头凑近琅巳细细闻了闻，却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丝毫妖气。

戚颜张开五指伸到他面前比了比，他的身后即刻升起一股只有她能瞧见的青烟，青烟当中是一条深蓝的巨蟒，颜色鲜亮光滑，比一般的蟒蛇要好看上许多。

戚颜将手一松，那条巨蟒连带着青烟一同消失在她眼前，紧接着便听到琅巳有些激动的声音：

“百年前我们见过的。”

琅巳细长温和的的双眼冲她盈盈弯着，笑起来时脸颊上的一对梨涡实在好看。

琅巳同戚颜说起百年前她和时惜下凡游历的那一阵子，他替不善言辞的商玦充当导游解说过几日。说到商玦，若不是他，琅巳一介小妖怎么会有认识神仙的机会。

戚颜再次猛然想起，在五百年前的商玦气质还清冷如月的时候，他的身后的确时常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妖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