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——”

王凡随着黑龙又来到血色战场，战吼声响彻天地。

身上的鳞甲不知道脱落了多少，左爪耷拉下来完全废掉了，龙角也破损不堪，满身的疲惫渐渐袭来，但那股杀戮意志仍然支撑着他继续向前。

眼中只有一个目标，千人方阵中那个白衣男子。

目标越来越近了，白衣男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，自信中带着蔑视，沉稳中带着冷酷，磅礴的气势笼罩四方。

一队队士兵还在不停地阻挡，长矛、箭矢和风刃、火球等法术噼里啪啦落在他的身上。鳞甲掉落的地方已经无法防住这些普通的攻击，钻心的疼痛感一阵阵传来。

但他已经麻木了，任凭龙血挥洒，血肉横飞，仍然一往无前。

“砰！砰！砰……”弩机连连发动，巨大的攻城弩箭破空而来。

他不得不闪躲腾挪，避开了要害，避不开所有的弩箭。身上的鳞甲又一片片掀起，血花四溅。

他使尽浑身力气一头向白衣男子撞去。

“轰！”

如同撞在巨大的水球上，龙头、龙身、龙爪、龙尾相继扑打在法阵上，水波荡漾，法阵激烈颤抖。

“砰！砰！砰……”又一排弩机发动。

这一回他无法闪躲，七八支弩箭扎进他的皮肉。

这是他最后的挣扎！

画面突然定住了。帝方身后有一白衣女子，轻启唇瓣，“孩子，你的杀气太重了。”

随着她的话音落下，凛冽的寒气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散，帝方、巫祝、战车、战旗、千人方阵、攻城弩机还有大批大批的士兵都被冻住了，千里古战场化作一片银白。

白色越来越刺眼，最后连成一片，所有人物、景物都消失了，只剩下那个白衣女子，当然还有黑龙。

黑龙也被冻住了，但王凡能听到黑龙体内有力的心跳声，正一点点放缓，渐渐趋于平静。

“很好。”白衣女子说。

“你是谁？”王凡问道。

“我吗？”白衣女子来回踱着步，似乎在回忆，“我是龙女阿莲……你从很远的地方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，我还没办法与你沟通呢。”

“很远的地方……”王凡努力思考着，“万载玄冰？”

“主人，她是那条飞升的龙！”丰在识海中兴奋地喊道，当年之所以把万载玄冰带回黑龙山，就是因为它是那条龙留下的，希望借此能体悟飞升之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王凡传念，“那条龙已经飞升了，她可能只是一道神念或是残魂。”

阿莲继续说道：“很久没看到你，四千年还是五千年？本以为你死了，再也不会出现。没想到你回来了，还带着那么重的杀气，这样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，将来如何渡劫，谈何飞升？”

丰沉默下来，他早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，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，无法弥补。

“有趣的是，”阿莲露出好奇的神色，“你居然肉身毁灭，灵魂变得如此弱小，只能寄居在人类的识海之中。”

她突然声色俱厉，寒气暴增，“这是龙的耻辱！”

王凡神识一凛，全神戒备，如果阿莲暴走，不介意给她也种下禁神之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