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山脉叫做卧龙山脉。

到了山区，几个人弃了马徒步而行。

若溪又把王凡叫到身旁，问一些青州的风土人情。王凡知道的不多，时不时向纳兰彩衣求助。

“我觉得血莲教并不像有些人说的那么坏。”王凡想到了一个问题，“为什么有人说血莲教是邪教、专门抓小孩练功，血莲教在青州有什么仇家吗？”

若溪苦笑道：“血莲教刚入青州，哪会这么快就有仇家，有仇家也是昨天才有的。”

王凡想想也是，“既然没有仇家，谁会传播这样的消息呢？”

“还能有谁，一定是官府。”

纳兰彩衣插话说道：“官府怎么会看着血莲教做大呢？当年灵隐宗就是例子。这些年青州各门派被官府打压得没什么实力了，突然冒出个血莲教，当然要打压了。

“最好的打压方法就是让门派之间互相残杀，这是官府常用的伎俩。”

“官府？等等……”王凡突然想到了什么，“如果这些都是官府的计谋，那么孩子……”

“孩子不一定是官府的人掳掠的，他们只要收买江湖上的人，让他们挑起门派之间的矛盾就行，至于什么手段，可能并不在意。”

“这不是一样吗？”王凡内心一痛，官府竟要干这种伤害百姓的事吗？

他在超神学院修习，将来是要服务于官府的，如果有一天他接到这样的命令怎么办，他要去做吗？

不，绝不！

王凡是个孤儿，从小在孤独园长大，念书时经常受到贵族子弟的欺负，直到进入神武学堂，仍然受到各种歧视和侮辱。

同情弱小孤独，痛恨恃强凌弱，早已在他的思想中埋下了根。

他现在有机会变强，常常思考一个问题：变强为了什么？

为了长生久视？

为了不被欺凌？

全是，又不全是。仅仅是这样的话，人生毫无意义。

有两个事情对他影响很大：瑶为了百姓甘心赴死，秀玉为了孩子选择牺牲自己，她们都可以追求长生，却不约而同放弃了生。

可见，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东西比长生更重要。

王凡不赞同她们的做法，但不能不敬仰。

他来自这个世界，怎能不希望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呢。

他不会轻易舍弃生命，但如果他足够强，也许能改变些什么。起码不必屈从权贵，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。

他记得瑶说过，“杀戮不是道，仁德方是大道。”

修道怎能不修德呢？

于是他豁然开朗，也许我改变不了世界，但我能够决定自己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对美好的追求，就把这次营救乐乐，当作一次磨练吧。

不知不觉中，他的气息中少了一些凌厉，多了一些柔和，恰恰暗合了水的某些属性，天地间的水灵气以不可察觉的方式进入体内，真气自动运转起来。

“又下雨了。”

天空中下起了牛毛细雨，王凡感觉细雨从来没有如此亲切过，他在雨中深深呼吸。

山间麟儿好似觉察了他的变化，伸手接住雨滴，感受着细雨的神奇。

“这雨有灵气！”若溪也发觉了异象。

几个人都停下来，纷纷打坐调息，分享这意外的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