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頟 小喜子又看了看她们的神色,“看样子师父是同意了,等成亲那日千万别忘记师兄,咱家也去讨一杯酒喝,沾沾喜气。”
洪安促狭的道,“大师兄,我可是你师妹,你准备送我什么?”
他这大师兄如今是秉笔太监,权势一时无两,巴结的人多了去了,和王爷也惯着,最不差的就是钱了!
小喜子拍着胸脯道,“只要是小师妹你想要的,哪怕是天上的月亮,咱家也给你摘下来。”
洪安眼轱辘一转道,“师父他人家说了,我这婚事不能简办,要不然堕了他老人家的威名,面上不好看。”
小喜子道,“那是自然!”
洪安叹气道,“可是你也知道的,小师妹我不像师兄您出息,一个月就这三瓜两枣,要是买了宅子,恐怕连喜服的钱都不够。”
小喜子嘿嘿道,“小师妹,你是知道你师兄我的,不用拿这话套你师兄,不就是宅子嘛,咱家直接送你一处庄子,明日我便让人带你过去。
至于银钱,咱家提前给你贺礼。”
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银票。
夜色昏暗,洪安没有看到银票上的数字,但是只看银票的颜色,就知道这是多少钱!
黎三娘的染铺发明了一种最新的染色技术,三和钱庄的掌柜第一时间得到何吉祥大人的首肯,给了黎三娘五万两技术转让费,成为独家防伪技术。
只要是带有这种颜色的银票,都是一万两!
她毫不犹豫的抓过银票,很是开心的道,“师兄,你真好!”
小喜子得意的道,“那还用说?”
“师兄,这么完晚了,你过来是?”
小喜子难得这么大方,洪安自然要投桃报李,笑道,“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,小师妹一定竭尽全力!”
小喜子低声道,“咱们姑母来了,我不得来孝敬?”
洪安好奇的道,“师父下午买了一处庄子,你办的?”
小喜子道,“替师父他老人家分忧,义不容辞。”
一直不出声的瞎子突然道,“你可真有孝心。”
小喜子听见这揶揄的话,很是不开心,但是面上依然没有显出来,毕竟人家是大宗师!
也算是和王爷面前的红人,真闹到和王爷面前,说不准还是自己吃亏!
抱着不争一时长短的态度,他压住了性子,陪着笑脸道,“道长说笑了,咱家这都是应当应分的。”
你一个道士不去好好地摸骨算命,娶什么老婆?
而且还是他的小师妹!
洪安刚拿了人家一万两银子,一处庄子,不好两人闹僵,赶忙插话道,“师兄,你也莫着急,眼前姑母正在养病,妹妹也一路劳顿,正在休息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”
“咱们那个小老弟嗜赌如命,”
小喜子试探性的问道,“师父他老人家很生气?”
洪安如实道,“师父让谭飞把邱林送到了雷开山的赌场里,按师父的意思是不赌够不准下赌桌。”
小喜子拍着大腿道,“这位小老弟身子柔弱,就怕谭飞这老小子没个轻重,别惊着了。”
心下却非常鄙夷!
他师父可是天下宗师!
和王府大总管!
做为师父的亲外甥,居然狗屁不通,弱不禁风,确实是够废物的!
但凡有一点出息,还能让青县的赌场给讹了?
不让青县府衙大小官员跪着走路,都算是仁慈了!
果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!
一手好牌打的稀烂!
他师父要是真看重他一点,他早就起飞了!
什么德隆皇帝,何吉祥,他都不会看在眼里!
包括横飞跋扈的宇文涉父子,他不一刀给砍了,还能留着过年?
“师兄,你这话过了,”
洪安笑着道,“谭侍卫也不是傻子,肯定是知道轻重的。”
这可是他师父的外甥!
师父面上说什么从重处罚,但是谁又真的敢当真?
邱林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,他谭飞能承认得了?
谭飞应该很明白,到时候别说他自己,他一家老小都不用活了。
他师父这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,从来没有“对错”,更没有所谓“宽容”、“慈祥”。
“不能大意,不能大意,”
小喜子摇头晃脑的道,“他谭飞死了不要紧,咱们师兄们可不能跟着受牵连。”
洪安想了想道,“师兄说的是。”
她师父前面才吩咐她看顾家里人,后面要是出了事,她肯定落不着好。
小喜子道,“幸好我让洪世龙去了。”
洪安皱眉道,“洪世龙可不是好人,师兄这么看重他,小心反被咬。”
小喜子叹气道,“师兄可比不上你,得王爷看重,统领娘子军,一众九品、八品,师兄我可怜巴巴的,实在无人可用啊。”
就连方皮那个不成器的狗东西手底下都是一众高手,连他这个秉笔太监都不放在眼里!
要是得着了机会,他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!
让他们知道,他不是好惹的!
都后悔去吧!
“为难师兄了。”
洪安想笑没笑出来,他这个师兄的心性越发扭曲了。
小喜子道,“要不然咱们是师兄们呢,还是你了解师兄。”
把脖子往旁边的厢房谈了谈,然后接着道,“夜深了,你们也忙了一天了,这里有咱家照应着,你们就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那劳烦师兄,我先告退。”
这位师兄想在姑母面前露脸,自己没有拦着的道理。
小喜子看着飘然而去的二人的身影,重重的朝着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。
“总管,你老也太惯着她们了。”
何连从阴影里走出来,奉上了茶盏。
小喜子冷哼道,“他狂任他狂,清风拂山岗,他横任他横,明月照大江,能笑到最后的,才是最后的赢家。”
这是和王爷的口头禅。
他一直铭记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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