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同蹄梁打了个哈欠,问道。
田勘浑身都被雨浇湿了,刚才他坐的胡坐边上,湿漉漉的一片。
向同蹄梁行了个军礼,田勘气急败坏地说道:“将军,陇贼进犯我境!”
“进犯我境?”
“末将差点就回不来了!末将巡视边地坞堡,刚到堡中,上千的陇贼就突然杀出!”
同蹄梁呆了一呆,睡意顿去,眼睛瞪大,说道:“上千陇贼,攻我坞堡?”新笔趣阁
“可不是么!将军。不但坞堡遭到陇贼的偷袭,末将拼死从坞堡中杀出后,本想先去新兴城,给城中传个警,却离城尚有七八里,遥遥在城外也见到了陇贼出没!旌旗林立,人喊马嘶,鼓角声动,将军,新兴城现在可能也被陇贼包围了!”
同蹄梁瞪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改而挤了两挤,过了片刻,震惊的情绪才得以稍微的平复,说道:“新兴城也被陇贼包围?包围新兴的陇贼人马多少?主将是谁?唐千里么?”
田勘去了新兴城外这话不假,但他一看到城外出现了陇兵,压根就没靠近,故此既没搞清楚围城的陇兵有多少,也没搞清楚带兵的主将是谁,但他当然不会就这样回禀同蹄梁,若是按此回禀,岂不显得他对大秦并无忠心么?
听得同蹄梁此问,田勘心中想道:“我新兴城的守卒两千余人,要想围攻打下新兴,多则得万余人,少也得七八千人才行吧?陇西的陇军驻兵共万人左右,唐艾不会倾巢而出,这也就是说,这次他打我新兴的部队,应当是七八千人之数。”遂就想当然地回答说道,“末将粗略估算,围城的陇贼约七八千人,主将应是唐千里!”
“应是唐千里?”
“末将虽然杀散了陇贼的数股游骑,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,往新兴城的近处突进,可挡路的贼众太多,末将到底没能杀至城下,所以……,说来惭愧,末将竟是未能找到此部陇贼的主将将旗,但七八千人的部队,其将料之应该只能是唐艾。”
同蹄梁果然不愧常年领兵的宿将,并且颇有智谋之誉,这个时候,他反倒镇定了下来,没有再紧接着追问田勘有关的敌情,而却是慢慢地坐将下来,陷入思索。
田勘问道:“将军,在想什么?”急忙忙地建议说道,“唐艾大举犯境,末将愚见,将军是不是宜当即刻急奏大王,请大王赶紧派援兵来?”
“老田,你说唐艾为何会此时来犯我境?”
“……,或是他闻知了我王师北伐拓跋倍斤,以为我主力不在关中,故而趁机进犯?”
同蹄梁说道:“但前阵子的情报,不是说令狐乐、莘幼著闹得很僵,令狐乐和麴爽、氾丹、宋闳等连成一气,已与莘幼著反目,他两边就要大打出手了么?……包括大王前日的令旨,尽管是令你我谨守边境,可也提到了这一点。”
“是啊,将军,是有这样的情报,大王的令旨也确实是提到了。大王的令旨还说令狐乐密令宋闳、白纯等召集西域诸国兵,前赴谷阴;还说令狐乐组建了一支号为虎贲郎的新军。”
同蹄梁说道:“唐千里是莘幼著的爪牙,那么值此令狐乐欲将对莘幼著用兵之时,唐千里不助莘幼著,却为何来犯我新兴?”
田勘恍然,知道了同蹄梁为何陷入思考的缘由,应声答道:“将军,对这个问题,末将於回来冀县的这一路上,也有考虑。”
“你考虑出来什么结果了么?”
“考虑出来了。”田勘说道,“将军,这事儿看起来挺让人起疑的,但事实上并不奇怪。”
“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