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之荣放下了酒杯,脸色凝重的看向了钟讯。
“老钟,他怎么得罪了你?”
吴之荣小心翼翼的问道,同时,心理面已经在暗暗戒备,谋划如何避开这件事。
陆辰那可是东宫要保的人,自己是活得不耐烦了要掺乎到这件事?
钟讯有些诧异的看了吴之荣一眼,他从吴之荣的表情和动作中能感觉出吴之荣应当是认识陆辰,否则不至于这么大反应。
“老吴,说来话长。那陆家半年前从我家当铺中借贷了二十贯钱,按照当时约定的利息,他应该还我家将近百贯,白纸黑字都在,当初按的手印也在,即便是打官司我也不怕。”
钟讯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,同时迅速的观察着吴之荣的表情。
吴之荣慢慢品着酒,脸色却似如水一样平静,没有丝毫波澜。
钟家干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他已经见怪不怪。
只是这次事情牵扯到陆辰,他得想个办法化解此事,绝对不能让自己给搅进去。
“结果前两天我家掌柜去他家要账,他居然将我家掌柜和伙计都扣留,将利息都给赖掉了,只给我还了一点本金!”
“老吴,我钟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家族。他陆辰一个土包子就敢骑在我钟家头上拉屎,这口气我咽不下啊。”
钟讯看着吴之荣那张麻木的脸心里有点生气,忍不住提高了声音。
“喝点汤!消消气!”
吴之荣默默的又拿起汤勺给钟讯的碗里倒了一点菜汤。
钟讯看了看碗里,更加生气了,这都什么玩意,光加汤,你倒是加几根菜叶子也好啊?
想到冬季蔬菜稀少,自己家还没小白菜呢,钟讯还是端起了汤碗怒喝了一大口。
“老钟,你家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,我绝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吴之荣拍了拍胸膛,豪气干云的说道。
钟讯顿时就大喜,神色兴奋的看着吴之荣道:“那就请贤弟立刻让捕快去陆家抓人,将他投到大牢好好折磨一番,看他还有什么话说。”
“原本应该是这样,只是我们县衙的捕快最近身体都不舒服,不方便出手啊。”吴之荣看了一眼钟讯叹息道。
什么?这也太扯淡了吧?一个县衙那么多捕快还能集体身体不舒服?
钟讯犹如当头棒喝,盯着吴之荣看了半天。
“老吴,你是不是在和我说笑?几十个捕快都不能动窝了?”
钟讯瞪着眼睛说道。
“老钟,你真要问,那我就给你说实话,我那县衙的胡捕头和陆辰之间有些摩擦,他带着衙役去抓,结果被陆辰扣押了一晚上,现在我县衙中是谈陆辰色变,你让我怎么派人?”
吴之荣将嘴巴凑近到钟讯耳边小声说道。
什么?这是不是在逗我?
听了吴之荣的话,钟讯感觉头皮发麻,就像在听一个笑话,这还是一个县衙干的事情吗?
钟讯仔细看着吴之荣,发现这家伙好像一点愤怒都没有,反而有种很庆幸的喜悦?
“老吴,你不会告诉我你不准备采取行动!陆辰这是在挑战朝廷的权威,你作为一个地方官,怎么能容忍得了子民变成一个匪徒而无动于衷?”
钟讯心里有点不快,当下就直接了当的说道。
吴之荣不以为然的看了钟讯一眼,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政治智慧简直为零,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,他还是不能从自己的话语间发现背后的蛛丝马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