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失察，死罪……”

陈元生也不辩解，起身就要下跪。

“不必跪我，你是不是死罪也由不得我来判。”

云竹不是来问罪的，只是冷着脸道：“年底出了这样的事，你最好在本宫回宫里之前给个结果，不然皇上问起来，我可保不住你。”

不等陈元生反应过来，云竹又问道：“查到什么程度了？”

见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，陈元生连忙回道：“已经确认的在籍失踪人口共七十一人，分布在扬州四周各县，下官求问了临省临府，暂未收到其余地方有人失踪的消息，推测是扬州某地贼子所为。”

这种成果显然不能令云竹满意：“都七十多人了……这些人有什么共同之处？”

“各有贵贱，失踪地点也甚为散乱，除了都是男子之外俱无关联。”

“哦？”

云竹终于等到了这句话，继续问道：“本宫听说城西的脚行里，一行二十多人都失踪了，这也能说散乱么？”

“那些人与此事无关。”

陈元生心中本就慌乱，加上云竹一连串地发问，几乎不假思索地回了这句话，一旁的沈立转头看他，一脸讶色。

“你是怎么知道，那些人与此事无关呢？”

云竹目光中含着审视，盯着额角微微冒汗的陈元生。

陈元生虽然心慌，可他外任至今也有几年了，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，瞎话一编就成：“脚行的案子下官已经查清了，那些人并没有失踪，而是因为分赃不均自相残杀，都死在山里了。”

尸体在哪？卷宗怎么写的？二十多条人命的大案子有没有上报？

这几个问题随便哪一个都足够问死陈元生，不过云竹并不打算赶尽杀绝，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。

于是截住话头道：“本宫在扬州还能呆五六天，那就静等着陈大人的好消息了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在云竹的重压下，陈元生的回话，怎么听都感觉少了些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