禽兽的筋骨窍穴虽与人不同,但唤起生机的法门相通,经过几日的摸索,黛玉也逐渐有了心得。
此时黑虎阿束看上去伤痕累累,黛玉的真气在它体内流转了几盏茶时间,疼痛带来的哀叫就几不可闻了。
它甚至还有了些活力,带着些讨好地转头舔黛玉的手背,看得绛玉眉尖直跳。
一直在挨打和被治,阿束在畏惧绛玉的同时,与黛玉也越发亲近。
之前一个这样作为的是锁青那丫头,绛玉最进一直在思考,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揍了她一顿。
短短几日间,刚来时还想吃了黛玉的黑虎,此时连牙都不朝她呲一下。
“姐姐,阿束很老实,不要再打它了。”
黛玉手从阿束身上柔软的皮毛划过,手法看似在梳理毛发,实际上活用真气止血、续筋、接骨,一步一步进行得很是稳当,可见施法的精进。
冬日里创伤本就难治,如果放在几日前,黛玉心神全在润心法上,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开口。
“就你惯会作好人。”
绛玉在一边看妹妹施法,并警惕着黑虎暴起,此时翻翻眼睛无奈地说道:“还老实......敢情是忘了这畜牲前几日的凶相,当时若是我不在,你都成它的腹中餐了。”
而后又补了一句:“何况不打它,你的修行怎么办?”
“那时阿束野性未驯,你看它这时哪里还有什么凶相?”
然而黛玉嘴硬心软,姐姐这番话可说服不了她,说着还摸了摸黑虎的额头的王字斑纹,黑虎也很配合地眯起眼睛,毫无操守可言。
“而且姐姐昨日不是说,我的润心法差不多了么?”
“唉......”
看着黑虎‘阿束’如她们廊上的鹦哥‘奈何’一般温顺,绛玉不禁头疼起来。
黛玉的修行确实已经足够,但问题并不在这里,而是估摸着再过几日她离家时,想放生这只虎可能很是要跟妹妹费一番口舌。
于是她忽又觉得有些手痒,见黑虎在黛玉的医治下,已经能站起身,她近乎无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呜!”
绛玉发誓,她这辈子都没想到,老虎能发出小猫儿一般柔弱的叫声,你的威严呢请问?
见绛玉吓得阿束直哆嗦,黛玉手捏法诀为润心法收了尾,又拿起一旁石凳上的木剑葬歌,钉在院子正中央的那道剑痕上,这样可以确保黑虎只能在院中活动。
做完这些后,她强行牵起姐姐的手一边往外走,一边反手锁门并说道:“你的五经还没默完呢,就不必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。”
“你放开,我再打它一顿,不然我的念头不通达。”
“姐姐怎的跟个小孩子似的?”
伴随着丝弦俏语、管竹笑闹,姊妹俩渐渐走远,留得一只面相凶猛,目光呆滞的黑虎,怔怔地看着冬日的天空,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风。
“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