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，这一次尝试的消耗可谓是出乎意料的节省。从整体的时间与强度上判断，静安不仅不再不需要继续屏蔽自己的其他感官，同时每一次重复的精神损耗，同时也被压缩到了一个非常微乎其微的地步。

“不，不对……”

静安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在此刻突然皱起了眉头。

之前的损耗只是常规意义上的体力——正如同登山，跑步的运动之后，在人体身上展现出来的酸胀感一般。这是最为直观的消耗，毕竟就算是动物，都会简单地预测出自己运动的上限，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到疲倦的境地之中。

而此番出现在了静安身上的，却并不是这么单纯，简单的感觉。仿佛就积蓄已久的疲倦在瞬间翻涌着卷了回来，而这般夸张，且剧烈的反应，也正是让静安彻底失去意识的罪魁祸首。

“这种感觉，也就是说，现在的预演功能消耗的并不是我的体力了吗……”

提出一个大致的方向，后续的思考内容便也有了粗略的内容。静安简单地思索片刻之后，很快就推测出了一个可能性极高的想法。

现在的预演功能，它消耗的……应该是精神力。

精神力是一种怎样的概念？如果是在刚成为2级变异者的时候，静安或许还处于较为懵懂的状态。可是再经过了数独生死挣扎，并且熟悉了各种进化途径的特异之处后，静安对这种看似非常‘空’的描述，有了一种更为深入的理解。

所谓的精神力，便是只有变异者，才能尝试着调用的一种特殊能量。

每当变异者在使用特殊能力的时候，他们亦在同时，需要调整自身体内的体力与精神力，使得三方达成平衡之后，才能实现能力的使用。

最为简单的个体例子，便是静安自身了。

在艾莲娜的夹层空间之中，他获得了污染者级别的自愈能力。这使得静安能够在完全放开限制的前提下，于瞬间将足以致命的伤势瞬间复原。同时也因为黑已经彻底地分化了出去，污染者的细胞在完成了‘终极’使命之后，便陷入到了如同死机般的状态之中。

而在这种基础上。

他的巨人途径也在经过了数度的强化，使得静安已经完全掌握了逆向运转。眼下他已经完全能够通过自我意识的控制，从而实现快速愈合，以及放缓，甚至进入假死状态之间的切换。

仅以长线作战能力而言，静安的现有能力完全堪得上一句‘完美’。

可即便是在这种基础之上，静安依旧不能做到肆无忌惮。究其原因，还是归类于精神力的概念之上——在使用特殊能力过度之后，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种力量正在呈现出流逝的倾向。

能力使用地越是频繁，这种感觉便越是明显。这种现象出现在了静安身上之后，他也曾经向黑，抑或是艾莎询问过类似的感觉，而双方都表示自己似乎并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。

可这一个说法，却并不足以抹消掉静安心头的疑虑，他思索了好几天，最后才发现问题所在。

迄今为止，诸多的变异者为了降低自己的污染风向，有几人曾经做到过‘火力全开’的状态？通常来说，只要感觉道自身消耗过大之后，变异者都会适时地收手，从而主动避开底牌尽处的情况。

进化途径被污染化的一个危险，自始至终都像是悬浮在众变异者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般，让她们必须学会自我抑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