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他送上去。”

极具侮辱性，甚至不把对方当成人看待一般的语气，无一不在强调着对方的身份。

周围的环境一瞬间变得死寂，所有尚且还留有意识的人，或是狗，都在此刻将目光凝聚在了这已经失魂落魄了的男人身上。

“你很纠结，因为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计划，这是早在几个月前便敲定下的交易。可即便如此，你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，而这……便是你一手促成的‘悲剧’。”

克鲁格的脸皮牵动着，最后勉强拉扯出了一个僵硬无比的弧度。

“我也不想的，我也……不想的。”

“因为对方给的太多了，是吗？”

所谓的无言以对，在此时此刻，基本可以与‘默认’相等。

深呼吸了一口气，静安简单地调整了一下那已经开始微微泛苦了的心思，继而缓声继续说道。

“她不是个傻子，恰恰相反，她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活络。在察觉到你那逐渐僵硬了的动作之后，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。”

“震惊，害怕，抑或是绝望？或许这些心思都有吧。而就在她怀揣着这些念头的同时，你就这样，把她重新送回到了房间里头。”

“那个贵族让你摁着她的手，让你好好地，压住这个跳脱的家伙……因为这样才，他才能准确地划开腹部，挽去眼睛。”

“刀子刺入她的身体，力气在瞬间被剥夺，身体变得冰冷，直至彻底失去知觉。而最后的一幕。则是停顿在了那明晃晃的刀尖之上。”

之后发生了什么……静安已经不想再多做赘述。身侧那安置在了祭台之中的惨白尸身，已经足以说明眼下发生的一切。

“老实说，我本来并不想跟你多费这些口舌，因为这不符合我做事情的理念。”

不在多余的事情上耗费精力，这同样也是静安的人生准则。

“可是只要看到你为了求生，从而露出的这幅嘴脸，我就忍不住地想要看看……像你这种渣子，在被人揭短之后，是否还能继续伪装出那种无辜的模样。”

说是恶趣味也罢，眼下的静安，他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个男人变得痛苦，从而试图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，多少对美丽的惨死，有一些……感同身受。

而就在静安话音刚落的一瞬间，克鲁格却发出了歇斯底里般的笑声。

“是啊，我出卖了她，可这又如何？没有钱，食物从哪里来？又有谁会看得起你？要不是卖了她，我哪来的这么一栋大房子！”

他似是撕下了最后的拟态，从而以一种极度张狂的姿态，挣扎着站起了身来，并且对着静安大声回道。

“我做的是生意，生意！明白吗！尽管闹出了人命，可这又怎么样！我收获了成功，家乡没有人可以不拿正眼看我，就连以前最鄙视我的臭娘们，现在也只能在床上，对我扭屁股！如果没有钱，我又怎么能做到这些？靠老天赏饭吃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