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易安三言两语便将现在长安的局势分析了一遍,现在兵部已经落入了皇帝的掌控,这就无异于在奸党原本牢不可破的防御之上打开了一个缺口,除此之外,这个缺口还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大,以至于摧毁他们的整个防御。
“原来是这样,怪不得那些奸佞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呢。”魏良冷笑一声,那些奸佞越坐不住,那就说明局势对他们越有利,至于接下来的事情,他虽然还遇见不到,但现在的局势,却是有利于他们的。
魏良当初在朝堂之上可是差一步就能跟那些奸佞分庭抗礼的存在,如果不是他的底蕴尚浅,再加上那些奸佞的卑劣手段层出不穷,这才遗憾落败。
“那先生你到了长安,那岂不是羊落虎口?”易安有些担忧的问道。
他可是见识过了那些奸佞的手段,魏良可谓是他们的眼中钉,肉中刺,在杭州对方都能不远千里的前来刺杀,如果到了对方的眼皮子底下,那岂不是自投罗网?
就凭李之河一个先天境,可护卫不了魏良的周全。
“哼,老夫一身正气,何惧之有,这次前去长安,老夫不成功便成仁,不将奸邪诛尽,誓不罢休。”魏良眸光一定,当初被迫离开长安,他当然充满了不甘,只是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这一天他已经等的好久了。
哪怕明知前路九死一生,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,断然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。
更何况,他都这把年纪了,又有何惧之有。
易安:“……”
玄阳子听到这里,顿时哑然失笑道:“你啊你,还是这个脾性,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,只怕你就跟那些奸佞同归于尽了吧?”
魏良对于那些奸佞的恨意,可谓是恨之入骨,完全没有任何的容忍度。
魏良没有反驳,按照他当初的性子,本来是打算跟对方顽抗到底的,哪怕最后不得善终,身首异处,他也在所不惜。
不过,在关键时刻却是玄阳子出来劝住了他,否则的话,只怕他早就死在那些奸佞的迫害之中了。
“等到了长安,你就住在异人府之中吧,就算是要对付那些奸佞,也要留得有用之身。”玄阳子叹息一声,也没有了再劝阻的心思,事到如今,他也只能尽可能的给对方一些助力了。
“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。”魏良笑了笑,倒是没有拒绝玄阳子的好意,他也确实需要对方的助力,如若不然,他只怕就连长安城门都没有机会踏入就身陨在那些奸佞之手了。
“现在的雁北王朝已经烂到了根部,几乎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,哪怕现在有了一个不错的突破口,但想要让雁北王朝重新焕发生机,仍旧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,接下来的一切任重而道远。”易安对于这件事情,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持着不看好的态度。
整个雁北王朝上到内阁首辅,下到九品微末小官,几乎已经对于贪赃枉法日以为常,就算将上层奸佞的一网打尽,但真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吗?
想要从根源解决,说起来倒是容易,但做起来就有知道这一切的阻力究竟会有多大了。
这一切观念都已经根深蒂固,并且自古以来都不曾杜绝,只是雁北王朝最甚。
所以,易安曾经才会说出与其想着去挽救雁北王朝,倒不如将之摧毁,只有新生才代表着生机勃勃。
这个世界向来都是适者生存,不适者淘汰,王朝的更替亦是如此。
“但有些事情,总需要有人挺身而出,如果谁都选择袖手旁观,那雁北王朝就真的无力回天了。”魏良又何尝不清楚雁北王朝的腐朽不堪,但他也同样是怀有希望的那一类人。
看魏良心意已决,易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,就犹如魏良所言,有些事情,总是要有些人去做的,如果所有人都袖手旁观,那这个世界也就失去了色泽。
这一天,他们聊了很多,一直聊到了临近榜晚,更多的还是谈及易安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