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微露羞赧，但毕竟是自家的丫头，并无不适。再想到那巫术大阵中的天火，深感云汐所滤极是。

“寺卫已经到了定西伯府监视，希望有所收获。”

“嗯，再派人暗中监视族长的举动，我们有机会了再去趟二十八星宫，找点意外的收获。”

李长安立即喊人，找来秦奉，秘密安排了几个寺卫，赶赴谷雨村，监视村中动向。

“你给我讲讲，那具女尸如何处理？”

李长安皱着眉头思量一会，“动手！”

“如何佐证？”

“以陈氏当时的死情，我断然肯定是黄善故意杀人，原本想着钓出幕后的黑手，没想到竟然如此错综复杂。当下，我们就来个快刀斩乱麻，从黄善嘴里撬出消息。”

苏云汐侧首问道：“可有把握？”

李长安摇摇头，“七成！”

“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，福瓶巷那边有消息了吗？”

“还未来报，具体情况暂时不知。”

“那你先行处理，我去看看若沁姐姐，今日遭受这等苦罪，不知身体能不能吃得消？”

李长安含笑道：“你这是为你结识姊妹，给我物色二房吗？”

苏云汐挑了一下弯眉，妍笑道：“当朝翰林，岂能只有一房翰林夫人？”

李长安神色一惊，到底是封建社会的丫头，还不懂霸占的顶级享受。要是在民主文明的现代女权思维下，他连个母蚊子多瞅一眼，都要遭受跪榴莲的屈辱。

瞬间，幸福爆棚，纵然云汐已经如此开明了，但自己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。毕竟圣贤书读多了，谦谦君子的美德留了三四分。

李长安哈哈一笑，让云汐去看看也好。

翌日开堂，府衙门外人声鼎沸。

公审开始，李长安正居衙堂之上。

悬匾上落有四个大字，“明镜高悬”。

栏柱上一副十一字联。

“尔俸尔禄，毋自欺民脂民膏。”

“下民易虐，青天断冤案不公。”

黄善被带到衙堂，陈氏的尸体也从冰棺中取出，放在衙堂正中。

一声醒堂木，众人凝神。

李长安开口问道：“黄善，你可知罪？”

黄善连连磕头，“青天大老爷在上，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。”

公堂对证，力求理证齐全，免得落下官欺民怨的话柄。

李长安不谈虚词，直接传来仵作，开腹验尸。

仵作按照李长安的吩咐，刨开陈氏的气管，里面干干净净，没有一丝烟气。

一旁听审的苏云汐与段若沁立即明白。

苏云汐向段若沁低声说道：“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？”

段若沁抿了一下嘴唇，低眉道：“就看少翰林如何证明，否则那人死不改口，张口胡言，根本无法定罪。那些围观民众，也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玄机。”

苏云汐点点头。

李长安走下堂案，指手质问道：“你难道还不明白，还不认罪？”

只见堂外的围观者满脸惊异，并不明白，解剖尸体能证明什么。

黄善还是一口否认杀妻的事实。

“若陈氏是死于失火，腔道内必剩有烟气，而仵作解剖的尸体，根本没有一点烟尘，你作何解释？”

黄善辨言道：“你是青天大老爷，在场的人证都能证明，妻子是死于火灾，就以你这样武断的论词收监于我，我也认了。但是，人我没杀，我并不认罪。”

李长安怒气满盛，却又无可奈何，大庭广众之下，一定要让民臣服。

他甩开袍袖，大声道：“父老乡亲们今日做个见证！”

李长安命令一旁的姚兆道：“姚府官，去抓两头猪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