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工,养家糊口。唉而今兰芝就这样走了,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活?”
“黄善,莫要伤心,人死不能复生,节哀顺变。”
言毕,李长安带着随从出了院门,立即赶往景德窑。
一个区区的纵火杀人案,能费个吹灰之力吗?
景德窑,人员进进出出。
有拉倒瓷石瓷土的工人,将原料一并磨碎,淘洗澄淀细瓷粉,而后制作成瓷泥备用。
等制瓷的师父拉胚结束,再续上一块瓷泥,循环往复。
窑口内部就是一些技艺高超的老师傅,进行装饰绘画、均匀上釉、入窑烧制。
所有工序,一气喝成!
望着官府来人,身坐木桌一旁的老窑主起身,手拿一把竹刀,沾着几点釉色。
如此看来,想必是老窑主刚刚给瓷胚上了釉色,坐下来歇会身子。
李长安近步两尺,老窑主扑腾跪地,“不知大人光临寒窑,有失远迎!”
周边做活的老师傅立马停下手上的活,齐齐跪地拜见。
李长安吩咐众人起身,开门见山,向老窑主问询黄善的情况。
老窑主招呼李长安坐上长凳,给他倒了一碗茶水,温切道:“大人,可能窑内比较热!”
“不碍事!”
“我来向你问件事!”
“大人你说!”老窑主弯了一下腰,点头应道。
“我能知道的,老朽一定如实禀告大人。”
李长安切入正题,“黄善是你窑上的长工,对吧?”
“是的!”
“你给我讲一下他的平常与交往,是否与一些杂人互有来往?”
老窑主摇头,眉心紧皱道:“这个并没有,窑内收工之后,他都是匆匆回家,也没什么朋友往来。”
“可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“这……喔,他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会提前回去,我见他做活踏实诚恳,便都会答应他这个要求。”
“具体时日,你仔细想想。”
“好的!”
老窑主拿出工账,仔细检查。
他指着账上的勾划,憨厚道:“时间不远,就前天,本来开年也没什么忙活,他出去得挺早的,日杆西偏他就回去了。”
李长安细细一看,仔细翻察,一切时日皆是了然于心。
他将工账拿在手上,向老窑主言道:“这本工账我拿去查案了,窑内所有的工民,按满月发放银钱。”
李长安让随从拿出一袋银钱,交到老窑主手中。
老窑主推辞,连连喊道:“不可……这是我应该做的,万万使不得。”
李长安回劝他道:“老窑主,你收着,给这些做苦力的师傅们赏个彩头,回家送他们提斤烧肉。”
老窑主看着钱袋,神色有些黯淡,无奈收下。
“怒老身多嘴,黄善犯了何事?”
李长安直接了当回道:“有杀妻纵火的嫌疑,都护府正在立案调查。”
老窑主摇头,唉声叹气说道:“没想到啊,黄善竟能做出此种事情,真是人不可貌相!”
“老窑主,你再想想,他还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?”
老窑主望着窑内众人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“窑内也算是温热,做工的都是解衣单衫,但也有那么几天,黄善会穿着厚衫衣裤,算是有些异常。”
李长安命令老窑主当场演示。
老窑主走到釉缸出,拿起一个瓷胚演示,将他的那种哆嗦的颤感表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