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长呼一口气,灵机一动,脑瓜一转,大司命提及白麓书院,千丝万缕,倒是可以去查查,儒家学府,不论查获与否,应该都能学得一点硬货,也不尽是瞎耗功夫,白跑一趟。
儒家学院,诗书礼仪的气氛颇重,对于百家的剑客,也是礼尚往来,大陵王朝的朝野之上,也不乏诸多的儒门子弟。对于“老学究”的那一套,李长安也是熟稔拿捏。
李长安带了几名随身的寺卫,纵马扬鞭,半日便到了白麓书院的门前。
此时已而夕阳在山,飞鸟归林。
山门在金辉中掩映,气势恢宏,古朴的青砖墙上,刷着一层淡淡的糯米白灰,旁侧古木参天,匾额上的金色大字,宛若游龙出海,矫健遒劲,奔腾气势,貌似云潮汹涌,滚滚铺泄。
“白麓书院”庚子春题刻。
书院大门是中门两侧布局。
中门高侧旁小门三尺,橼柱以枣红色漆镀。
十二字金联,熠熠生辉。
上联:“舟横野渡登门凭栏悟参儒赋。”
下联:“晚霁辰澈听雨未眠引踏神路。”
寺卫立即上前入门,李长安思量片刻,立即挎剑随后。
书院内弟子众多,铺摆着桌椅板凳,石阶上是一栏屏风,水墨描绘,乃是松山车骑观瀑图,左角居上,题刻修儒的至圣境界——弘儒学,开盛世。
屏前三张红木长桌,竹编撰册陈列其上,五把靠背交椅,气势巍然。
只见一个弟子停下手中的忙活,跑来招呼入院的几人。
寺卫见人过来,露出一贯的提防神态,李长安立即上前迎上去,客气问好道:“小兄弟,书院内如此铺张忙活,是有什么大事吗?”
那弟子得意地笑了笑,道:“看来你是个外行人唷!明天可是我们儒门学院论道的日子,整个大陵王朝的儒门高人都会汇集于此,进行一年一度的论道会。届时,各学院的名流拔萃,百家的圣贤武夫,地方的达官显贵都会出席,宏大程度,绝不亚于京都的元宵灯会。”
李长安撇着嘴惊讶叹道:“真是我孤陋寡闻了!”
那弟子含蓄地笑了一声,反问道:“既然你都不知论道会,那你来书院是所为何事呢?”
李长安客气地言道:“我有事找一下你们书院的院长,劳烦小兄弟带一下路。”
那弟子拧过身子,不客气地讲道:“我们的院长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!”
“拿这个总可以了吧!”
李长安从怀中掏出“飞鱼令”。
那小兄弟虽然年纪小,但见多识广,一眼便已识得,拱手道:“大人,失敬失敬,随我来。”
青衫弟子在前带路,行过院厅三百步,曲折又绕了五百步,到了书院的正殿。
儒家楼榭阁殿,讲究一个清幽古朴,整座阁楼修筑在一片青竹密林之中,几处茶树苗圃正抽着嫩芽,叶片稍许淡黄,如蝉翼轻薄,属实写意。就眼下这番景象,恍若踏进了瑰丽山水之间,遇世外桃源千户,悠然见山安然。
“院长,大理寺来人了!”
倏然,阁殿内传来一声徐徐的脚步声,缓着气讲道:“快请!”
青衫弟子张手示意,有请。
李长安吩咐寺卫在殿外守候,自己便跨门而入。
进入正殿,院长已近门口。
“稀客啊,稀客!什么风把大理寺的人吹来了!”
李长安敬重地回道:“有幸拜会院长,观览书院,真是绝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