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秋虹早在方才便有所察觉,那方师兄进内直接便是和斐如烟讨要灵酒,为何不曾直接怪罪于那店铺主人。
他既然遣人守候在此,那人定然是和店铺主人有所交流,言道有人欲换那灵酒,而且正在赶来的路上。
但,那猴是如何做的呢?
丝毫没有给那位真传面子,而是在斐如烟付出让它心满意足的灵物之后就将灵酒交易于她。
从此,便能瞧出些端倪来。
“不过。说是如此罢了,但也无消太过在意就是。”
继而,罗衣回转过身形,继续不急不缓的在前引路,同时间说道:“你日后若是想在这坊市中交换灵桃以及灵酒之属,那便要忍受些它们的性子,但若无需的话,不用理会就是。”
“但,方才听师弟你言,似乎是想要招揽上一位,好为你打理开辟的灵田,是也不是?”
她稍有几分古怪的说着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
秋虹听她话语中意思,似乎其中还有些他不知道的内情,但此来所求便是为此,自然不会就此退却就是。
不知别人想同他一般,招揽上一位精通培育灵植之道的猿猴灵兽,要付出怎般的代价。
但他的话,只要清哥儿当日不曾是戏言,那便应是有几分把握的。
现在罗衣既然为他担忧,自然是不好拂了她的好意,便听她道来。
“秋师弟你有所不知,这些猴子们要求甚多,而且大多顽劣,便是有几分培育灵植之能,但有少有真传愿意招揽它们于道场之中,为自家打理灵田。”
便见罗衣轻摇着头,明显是不看好他这般的想法:“师弟你若着急的话,我那尚有几位花仙,便是不太精于培育灵植,但也能用上一时,能等到你寻到代替之人。”
“是这样吗。”
秋虹恍然,倒是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。
“多些师姐好意了,我却是和清哥儿说好,我为它送上书信一份,它便遣来一位后辈,听我差使。”
婉拒了罗衣想要借他花仙的想法,同她解释着:“想来,有着长辈的约束,它多少因当会收敛几分性子的。”
“更况,我那山中空旷,便是它再过顽劣,也无大碍,任它玩耍去就是。”
秋虹颇为不在意的说道,自家的院落道场,有自己常在看护,它定然是破坏不了的。
而剩下的也就是山顶的茅屋了,但那地方有层层禁制密布,便是他也不能进入分毫,它自也是不可能的了。
那,还有什么可怕的呢,嚯嚯山林什么的,自由它去就是。
只消日后能将自家种在灵田之中的灵植看护好了,这些,都不值一提。
“哦,如此的话,倒是可以一试。”
罗衣顿首想了下才明白清哥儿指的是谁,然后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。
每个修士都是心中有所坚持之人,话说一遍便好,多了便是不美。
即便是好心,有时亦会恶了两者之前的关系。
罗衣虽然年岁不大,但得益清穹之下内里的轮回世界,倒是不缺乏人情世故方面的经验。
“这边来,那铺子却是不在这边的。”
将此事打过,罗衣便带着秋虹直接往那桃字铺而去。
先是越过中间一道石桥,过了中间书写水莲坊三个大字的石壁,到了另外一边。
尔后,又继续的向上走了三重,罗衣这才不继续的向上而行。
而是带着他,缓缓的往内里走去。
“看来,那铺子便是在此一层中无疑了。”
秋虹心中如此想到,跟在她的身边,也不着急去发问。
一会儿之后,自见分晓。
走着走着,他忽然瞧见几分淡粉色泽,在清亮的水帘之后若隐若现。
定睛一看去,方才发现,竟然是两株从山石之中生出树干,开有繁花的桃树。
两者之间,正好是一个布置着禁制,看不清内里的门户。
秋虹心有所动,抬首望去,但也没瞧见想下面几层一般,都会悬挂在上首,书就着字迹的东西。
正想着此处是不是那桃字铺之时,便听到罗衣说话:“别看了,两株术法催生出来的死物罢了,空生繁花,却不演灵机,只是用作装饰而已。”
说罢,瞥了他一眼,便径直穿过水帘,毫不犹豫的没入了禁制之中,身形消失不见。
秋虹看的自然不是那两株桃树,入眼不过片刻他便瞧出了它们的底细,犹豫的只不过是这里是不是自己寻找之处罢了。
现在见罗衣进入内里,自然是不再怀疑,升起玄光将流水隔绝于外,迈步入里其中。
眼前一暗,再度明亮之时,出现在眼帘中的,便是一个在山石墙壁上雕刻而出的巨大“桃”字。
“难怪,清哥儿会将好好的一个桃字,认成木兆。”
引入眼帘的大字,两部分之间犹如隔着一条楚汉河界,互不相靠。
禁不住在心底嘀咕两句,正纳闷罗衣去了哪里之时,便听到有身音传来。
“白婆婆,我又来了,您不会不欢迎吧!”
“哦,我道是谁,原来又是你这个小妮子啊,怎么,又为你师父挑选灵桃来了?”
“就知道瞒不过婆婆你,不过嘛,今天除了挑选灵桃外,还有一事。”
“何事啊,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,没有用到老婆子我的时候,却是从来不会过来的。且说说吧,又是何事。”
“嘿嘿,婆婆你可想错了,我只是个带路跑腿的,寻您的另有其人那。”
“秋师弟,还不上前来!”
两道声音,一道自然是罗衣无疑,而另外一道,却是像是一位带有几分苍老的妇人言语,听着,到有几分雍容之感。
听得罗衣唤自己,循声而去。
便在一株株生在盆中的桃树遮掩下,看到了二人的踪迹。
罗衣立在一旁,弯腰和一端坐在椅子上的白猿说着话。
只见那白猿身着一身白色衣袍,头上毛发竖立的极为齐整,隐约可见,脑后似乎还将长发扎成了发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