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,众人让出的通路中央,半空之处泛起一阵青色玄光来。
却是方言抛出的法令,在和斐如烟停留在半空的法印,相互接触的那一刹那之间,吸纳四周灵机,自然升腾而起之物。
那两方法令,一触即分,各自向后退却上少许距离。
继而,朦胧的青色玄光衍化,变做仿若是切割空间的丝线,条条密布之间,形成了一个以两枚法令为边界的狭小空间。
内里混沌一片,无天无地,无日无月,却就像是一片虚无之处。
“这,想来就是那小棋界了吧!”
瞧着诸般变化完成,秋虹在心中自语:“只不过我是不曾想到,这法令还有这般用处?内里描述之言也不讲个清楚,就是不知为何。”
自家的法令安然的置于怀中,不显神奇,若不似提前知晓,怕是谁人也瞧不出就这么小小一枚令牌,竟还有此般功用。
“不过,其也未必就是法令这全貌,说不定,还有许多不曾显露的功用,隐藏在其中,不被我知晓。”
思索一番,便觉此物很大概率上,不仅仅是门中真传身份的代表。
怕是,别有一番用处。
“如若猜想不错的话,丢失了此物,估计不会严重到将真传的身份一同丢失,但在这青冥天中,怕也是寸步难行了。”
心中稍有谨慎,觉得日后出门之时,还是要将其好生看护着,免得出现那般遗失的情况。
脑海之中流转着别样的心思,而外面众修,见那空中小棋界衍化而成,皆是目光一紧,带了几分期待的看向遥遥而对的两人。
却是,在期待这二人之间的一番争斗。
那女修,他们自然是不熟。
但方言的话,还是熟悉的紧的,虽然他长年累月的在道场之中闭关修行,便是每年一次的讲道之时,也少有露面。
但终究,也曾是有过活动频繁的时日,却是不想那人一般,简直就是凭空冒出来的。
道场何在?师承何人?修为如何?
这些,全部都是一无所知。
不过即便这般,他们也从未曾有过此人不是青冥真传的想法。
盖因此方天地,是青冥天,是青冥剑派的洞天。
如果真的有不经缘来山和福源路两处,便能安然进入其中修士,那青冥也不会从久远之时传承至今了,早就被人覆灭了去,道统消失。
而当斐如烟拿出法令的时候,便更是无消去质疑就是了。
现在要看的,不过是二人之间剑道修为孰高孰低,而非是单单的修为。
众修心起遐想、好奇之念,传言方言闭关日久,不单是为了弥补心境缺失,亦是在修行一门秘传剑道。
而今,却有不知,是否有所成就。
今日,不知是否有缘得见。
他们不意外斐如烟拒绝方言以灵物相换灵酒的举动,却也不对指尖决中她能胜出报有丁点的想法。
期待也好,好奇也罢。
全因,于她相争相对之人,名为方言,数十年前剑压此代真传的方言。
“请!”
方言此刻反而心神平稳起来,不急不缓的转过身来,伸手做邀请状,礼貌的说道:“你先请吧。”
无论斐如烟说的多么认真诚恳,在没有长辈的确认之下,他却是不会相信她口中的“师姐”之言,更不会唤出那两个字来。
更何况。
眼神扫过在他视线里,只能看到剑柄的长剑。
如若真是入门年月远过于她,又怎会连自家法剑都未能炼化。
青冥之中,可从未听说,有人修持那般外剑法门。
先前言论只当她是无脑之话,现在让她先出手,自是自家作为师兄的应有之事。
“好。”
斐如烟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声,看不出内里想法。
也不知会不会因为他这一举动,而觉得瞧不起自己,从而会下手狠上一些,给方言一番教训,秋虹自也不知。
只是,在那轻轻的一声好之后,他便瞧见,浅蓝色的琉璃光转动。
尔后,云纹从斐如烟背负着的剑柄上流转而下,和着光华,两者成就了一朵浅蓝色的云。
继而幽幽飘荡,落入那方由两枚法令开辟而出的混沌虚空之中。
既,小棋界中。
然后,云中落雨,雨凝人形。
内里却是在刹那之间,便出现了个和斐如烟一般无二的小人。
一动不动,好似生人,却又像极了傀儡,脑后牵丝不动,便也难以动弹分毫。
秋虹瞧这翻变化,倒也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,只是对这因何而名曰:小棋界,有了那么些认知。
神意参合法力,在内里的规则下化作小人,由外界之人灌注真气操控。
这般,像极了棋手于棋子之间的关系,如此称呼,自也是形象极了。
不过,自古以来,无论是何种棋类,凡是先手着,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优势。
“这般,我是不是可以认为,斐师姐占据了先手优势。”
秋虹稍带几分怜悯的看向方师兄,不曾亲身体验过,那便永远不会知晓在她手下的那种恐怖。
但现在,他似乎有这般的机会了。
“还是,自家争取来的。”
在心中为他叹息一声,只希望他输得体面一些。
也幸好,此决,不会伤及本身。
秋虹看着斐如烟这般动作心里没什么变化,但在一旁众修眼中,却是不同凡响。
便见,似有异动生起。
即便是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,但看他们两两三三之间,眼神交流不断,自是知晓他们内里传音不断,互诉惊奇。
就连一旁一心想看二人打斗的罗衣,此时亦是悄悄的伸出手指点了下秋虹腰侧,小心的传音道:
“秋师弟,你这斐师姐究竟谁人门下,这完全不是新入真传啊!”
秋虹被她手指点的惊奇,心想到:“人家都开口要做你们的大师姐了,还在这想着什么新入真传呢。”
便回他道:“师姐,我可从未说过她是新入真传的啊。”
也只是打个马虎眼,不敢说出费如烟是几代之前,比自家师父还要长上一辈的人物,只不过是不知怎么滴,要重头来过,这般的事实说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