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的话这烂桃山上的猿猴倒是有几分门道,就是不知比较起技艺来,和董师兄又是孰高孰低。”
这般话语,也只是心中想法罢了,他也知晓便是董师兄再是醉心于此,但一人之倾心,肯定是比不过一族之力钻研上千年之久的。
不过,听他说完,他却是对这般盛会兴致寥寥。
盖因灵酒这般东西,他虽肚中有几分馋虫,但也不是那般贪杯之人,便是实在想喝的紧,也可去董师兄那里和他换取上一些。
自也无消到那坊市之中,和那些猴儿购买。
更别说,由于他宅在山中日久,还不知这宗门内是用何来交易,如若和外界一般是日珠、月珠之类倒也好说,前番斩杀那道士尚有些收获。
但如若是使用宗门内部的一种,他尚且不知晓的等价物的话,那他便是抓了瞎。
万一到时看上了一种灵酒,到了要结账之时,结果袋中空空,岂不是尴尬的紧。
所以他此时只是听听,没了先前那般的兴趣。
只是想着,或许能遇到罗师姐,倒也和她能问询上些东西。
想着,便听白鹤回他话:“真传所想不差,此番正是那些泼猴们酿造的灵酒到了十年之限,该出窖的时候,所以却是要比往些年热闹上几分的。”
顿了顿,他似是提示秋虹道:“真传若是有兴趣,自可浏览一番,不过若真是购买的话,还是要多做考虑,那些泼猴却是有些......”
它欲言又止,但内里意味却是无恙的传达出来。
秋虹自然是明了,便轻轻点头说道:“我明了。”
尔后,两者不约而同的不再多言,一路无话。
前往烂桃山的方向,和剑渊的那边背道而驰,也不合山门出口那便完全相像。
没了入定修行念头的秋虹,放目远观这不同以往的景致,倒也算是一种打发路途时间的不错方式。
没了往常常见的高山险峰、碧水大河,反而是渐渐一些怪石嶙峋之类的奇特景色出现在眼前。
如此,自也不让他觉得烦闷。
白鹤双翅一展,遁光催来愈急,身边浮云掠过,倏忽间便是一个时辰的功夫过去。
眼前,出现了些不一般的景致。
耳中,响起了瀑布湍流的声响。
放眼望去,一面恍若巨大阶梯分层而下的山崖石壁,出现在眼前。
其最高出处,接连着云端。
就连他此时身在白鹤之上,处于九天之间,亦是瞧不见顶点的端倪。
更看不清那横铺整个石壁,簌簌而下的瀑布流水,究竟是从何处之来。
是九天云气直接化作此中之水?还是在更高出自有源头?却是不曾知晓。
只能看见下方有一片汪洋,其上有宽大浮桥一座,接连山壁底端。
想来,是通往那坊市的必经之路吧。
“只是,为何不见那坊市踪迹?难不成还是在这山中不曾。”
心中嘀咕着,虽然确定此山便为烂桃山,而这山下坊市却是不见有丝毫的踪迹浮现。
有心问上白鹤一语,但见它一副不急不缓飞驰的模样,显然是见怪不怪的。
估摸着其实此中常客,许是多有了解,秋虹便放缓了问话,且先看它动作。
无消太过焦急,显露自家无知之态。
心有考量,便端坐在鹤身之上,静静的等待着。
许是因为到了别人家地盘的缘故,白鹤略微放缓了些遁速,但也没在那汪洋大湖边际停下,让他徒步穿过浮桥而上。
而是一路降低了身形,保持着略高于湖水表面的飞行高度,穿过大湖,向那山崖底端而去。
待离得进了些,他这才看出少许的端倪来。
那瀑布之水,并非是像往常意义上的从高处湍流直下,更像是在层层的阶梯之间消减了力量,竟然有几分流水潺潺的感觉。
而那般轰隆的响动,却也只是在极上端传来,下面的地方反而是微微不可听。
最为离奇的是,透过那并不厚重的流水,秋虹看到一块横贯山壁中央,从高处层级而下,直到顶端的三个朱砂大字。
书就成:水帘坊。
字体既不端庄,也不狂乱,纷飞的笔迹间流露出来的到有几分嬉戏、玩闹之感。
浏览间,脑海里自然的生出猿猴跳跃水涧,穿过瀑布,发现内里更有天地的雀跃之感。
“水帘洞!”
无消做它想,心田之中自然而然的便是浮现出这三个大字来。
竟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,这坊市构造于那前世话本中的水帘洞无端的有几分相似之处。
只不过就是,那般规模比它更要大上许多许多就是。
可以把它看成,有无数个水帘洞构成的坊市。
“却是奇思妙想,这些猿猴儿倒是有趣。”
秋虹不由的夸赞那些猿猴之属的心思奇妙自此,能将这天地造化生成之自然景致,加以利用,改造成这般模样。
说一声巧手,倒也是并不为过。
那巨大的字迹两旁,最低处,便是覆这一层薄薄水迹的通道,盘旋延绵而上,可往更高之处。
而从上之下缓缓而流的水帘背后,则是隐匿着的一方方洞窟,亦可称作是这坊市内里的店铺。
不知是何物制就而成的小旗染了颜色,挂在水帘背后的门洞之上,上面昭现着此家的店铺之名。
透过水帘,倒也是看的真切。
白鹤载着秋虹降落到那“坊”字的最下段,待他下了鹤身,方才和他说道:
“不知真传要在这里待上几日,既然来了,我便也会在这里闲逛上一会儿,寻些合适的灵桃,真传想要离去之时,自可唤我就是。”
知晓秋虹并不是专程为了这盛会而来,白鹤便没有了呆在他身旁的想法。
若有隐秘,被自家打扰了,自是不好。
“几日定然是离不开的,许要二三日之后,我离去时自会提前和你分说的。”
秋虹想了下,便如此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