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食用完竹熊做的早饭之后,秋虹习惯性的去了趟后山顶峰,打来一壶新鲜且灵机丰厚的灵水烹茶。
坐在石桌旁,看着不知何时才能长成参天模样,能为他遮蔽阳光带来些许阴凉的杏树,想着该是用何般的方法,榨取他所需要的桐油。
破了果实外皮,取内里的籽来用,通常而言,内里常是一二籽,但三四籽的亦有。
依着他前世的记忆来看,皮壳能出油,内里种子也能榨油,但后者的出油量显然要比前者多的多。
将其分割开来,再逐一处理,显然间是一种比较合理的方法。
然后无论是通过人力冷榨取,还是通过些许工具热榨,都是制取生桐油的可用的方法。
秋虹指尖点着桌面,细细思索来。
热榨取现在显然是无需考虑的,冷榨的话依着他现再的情况倒是最为合适的选择。
但他想着,却不愿意去做这般麻烦的操作,便是破壳取实,他现在也是有些不情愿去做的。
抛开食物表面,追寻内里,无论是何种榨取方法,都是要将其碾碎祛除杂质,留下来的就是他所需要的生桐油了。
那这般来的话,就有很多的操作可能了。
他的剑气尚且锋利,将这些皮壳之类的东西碾碎,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。
想到这,他便是将法令之中的桐树果实一并放了出来,金黄之色平铺一片地面。
“小茹,竹熊,你们过来。”
开口唤来院中两个闲人,指着地上的东西道:“交个你们的任务,把果肉去了,拿出里面的籽来。”
“有些事做,也省的你们无所事事。”
竹熊听话的晃悠过来,搬了个木墩坐在一旁,手里玉刀摇晃,倒也显示出几分这些时日苦练而来的刀工。
但瞧一刀划下,继而在刀尖轻挑,便有暗黄色内核跳跃出来,落到一旁。
看来简单,但也自有一番功夫在其中。
田茹便显得不情愿了些,倒是不愿意干活,往日里像这般可以逃过修行的活计,她向来是要抢着去干的。
只不过是现在,有了更为吸引她的东西在把持着她的注意力罢了。
“别念了,别念了,我的小祖宗,求你别再念了。”
但听一阵阵哀求之声从她一手端着的太乙生生葫芦里不断的传来,尽显凄凉。
田茹听着这般声音,脸上非但没有几分动容,反而是笑容愈发盛了几分。
划拉过来一个竹制的小椅,她端坐在上面,口中念念有词,手上灵光流转,显然间是在忙着别事。
秋虹瞧着她的样子,饮了口茶水,也不催促,只是瞧了眼葫芦,想要看看内里化作飞刀模样的黄有德现在又是个何般状况。
但也不好直接探查自家师妹的法器,故而也没太多的了解。
只是知晓,这老小子昨日方才从沉眠之中苏醒,恢复了神志,发现自家处境,自然是吵闹了一番,但也脱不了禁制约束,只能暂且安静下来。
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,显然是不怎么配合田茹的炼化,还想再挣扎上一番的。
忍耐不住失笑出声,但还是坐观不语。
“师兄,你却是扰了我今日的修行哦!”
田茹顺利的诵念完一遍言祭的口诀,配合着灵力运转,将斩仙飞刀禁又在其身上凝实了几分,这才转首过来,同秋虹说道:
“帮忙也不是不行,不过师兄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才是。”
她嬉笑着说道,眼神里带了那么几许期望。
“呲溜!”
吸了口滚烫的清茶,秋虹自是品出了她话中之意。
但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道:“除却帮你处理了葫芦中飞刀的事,其它的......”
稍一停顿,又说:“也不是不可,但不能太过分了就是。”
田茹闻言便是有些失望,说道:“那,那还是算了吧。”
瞧她那份低头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失落模样,秋虹就是笑意涌上心头。
“那飞刀本就是作为你的考验之事,还是要自己去趟过才行。”
他朝着田茹如此说道:“像我来压服他,甚至是磨灭了他的甚至也是简单,但若那般的话,此一法器算是我的,还是你的呢?”
“经我一手,于你炼化终是有些不合的。”
非是存着这般让田茹亲手祭炼自家法器的想法,当初在那洞穴之时,秋虹便顺手将其完全的炼化了去,没有这般的麻烦。
但修士的法器,若不是一时用来凑数暂时之用的,只消是想一直常伴己身,那最好还是亲手祭炼,不假于二的好。
便是再亲近的关系,最好也不要经手此般。
“哦!”
田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即便是还有些不能理解话中意思,但其中关切之意,自能体会的到。
便是用小手拍了下手中葫芦,道了句:“莫要叫了,我都没念了。”
“再叫的话,我今天就再多念三遍。”
听此一言,内里兀自哀嚎个不停的飞刀,果然顿时间就停了下来,不敢做声。
其实说来,若是他不心生抗拒的话,这般祭炼于他而言却是件韵养器身的好处,但心生拒绝,不想配合,自然便是享受不到这般的福利,反而还有诸般困楚磨练加身。
这番,谁折磨谁,却也说之不定。
“师兄!”
田茹抬头,可怜兮兮的望向了秋虹,道:“那这样的话,我该如何让他自愿的日诵三千遍祭文?”
“那,便是你的事情了。”
秋虹摇头说道,并没有给出指点。
“好吧。”
她面上生出困惑,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。
葫芦里传来“咯咯”恍若颤动的声音,不知因为是害怕,还是其它什么,但想来不会是因为兴奋就是。
因为秋虹可以肯定他现在定然是没有发现,待在葫芦里祭炼带给他的不只有痛楚。
等到他能明白能够享受的时候,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。
到了那时,便也无消田茹去想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