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出落星州又行千二百里,破诸般障,至浮萍山洞天,观妙境一二,寻善剑者一,试之。”
“剑出二,得胜。”
“绘卷,记载而下,且以一娱。”
横横竖竖之间皆显露不凡剑意的字迹落入秋虹眼中,顿时间便令他心神一动。
隐约间,他好像是已经猜测到了这东西的真正面目来。
冠以游记的名头,实则是记载的自家找上门去,寻人斗剑的过程啊!
什么游览名山大川,观赏美景的,皆是借口。
至于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,那却又是人家一番度量,他现在自已猜测不到。
不过,却也总是比那些诸如:剑压诸天之类的狂傲名字,要好上一些,也少上那么一些戾气。
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:“真有你的啊,居士。”
瞧那句颇诸般障,便足以管中窥豹,猜测出几分这位居士的性格来。
显然是个喜欢不请自来,且估摸着也是不懂人情世故的。
不过,修行者吗,有此性情倒也是正常,更何况这位还是异类成道,那就更没有寻常修士们正式比斗时还要下拜帖之类的说法就是。
自然是听说哪家宗门里有剑道高远的剑修,便直接上门去以剑试之。
别说,这般肆意逍遥的性子道还是很和秋虹胃口。
不过他却是没有想要模仿上一番的想法,能像这般在无异于是上门打脸的情况下,还能活着走出去的,更别说还潇洒的很的人物,所依靠的定然便是那一身的修为了。
秋虹不知道居士当初开始游历清穹时的修为如何,但想来也是他拍马也赶不及的。
“前辈风采,却是令人心生神往啊!”
他羡慕的说道:“但这般潇洒也还是太过危险了些,不适合,不适合。”
连忙按捺下自己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,他将翻开的书本拿起。
凑到面前,定睛一观那图画里,究竟画了些何般东西,能否抵的过自己那柄万法剑的消耗。
视线垂落,画面内容在霎时间便印到了眼中。
水天一色,似是垂笔随点而出的墨迹,化作远方的小山。
一页扁舟上站立着个负手而立的人影,身上衣衫满紫。
余下,便是一片空白,再见不到任何的笔触。
只是方一将这些画面收入了眼中,还未待他在去细看一番。
眼前一阵眩晕,神识被某种东西牵动,没入了画面水中溅起的涟漪里。
“又是牵引神魂,能不能换个花样。”
秋虹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,心中飘过如此的想法。
只不过是短短两天而已,这一个个的像是赶着来一般,都不待经过同意的便将要把他带走,引向别处,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?
不过又一想,似乎,好像也怪不到别人头上。
这些麻烦,都是自找的才是。
若是不搞这些,好好的在山中修行,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就是。
但现在说这些,太过晚了些。
而且,他也不会收手的。
一切恢复了正常,不消睁开看,他便知道这次又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界。
罪魁祸首,显然就是那本居士的游记无疑了。
“等我出去了再和你算账。”
秋虹心头划过诸般酷刑,什么点火、浸水,填茅......
反正,定然是不能让这书好过了去。
毕竟对于这般强行拉人的举动,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。
“等等!”
秋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,连忙睁开眼睛,低下头来看现在自己这一双手。
“这不是我的手。”他心中十分的肯定:“也不是我的身体,修行的更不是我的功法。”
他顿时间有些惊讶,不知这游记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惊喜是为何般。
之前几次,神魂或是神识离体,前往洞天妙境的时候。
无论何处,即便是形体有所改变,但其中内核却是不会有丁点的改变。
而现在,不但身体换了,内里也变了。
也就是说,他现在应该是意识附身在了别人身体上。
“这是要搞什么?”
秋虹疑惑不断,饶是他也猜测不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情况。
但好在的一点就是,他尚可以无碍的操纵着俱身体。
垂眸看水面,只见水面倒影里,显出一个着白衣外罩青衫的男子,长发被藕白色的圈简单的束在一起,但面容却是隐隐约约间总是看不清楚。
但有一点,可以知晓的就是,他现在正是毫无凭依的赤着双脚站在水面之上。
所以,他不敢动。
因为体内陌生的法力,并不在他能够理解掌握的范围里,安然的保持在这个巧妙的状态,才是理智的选择。
不然妄动之下,掉到湖里又该如何。
老实说,他并不会游泳。
好在,这般实在是让人尴尬的场面并没有让人持续很久。
便见,水波荡漾间,在远处天水相接的地方,一点黑影浮现。
很快的,那东西的全貌便出现在秋虹的眼里,以飞快的速度向他而来。
一页扁舟,骚气的紫衣。
这舟,这人,不是方才那画卷上的,又能是何?
秋虹一动不动,就这般旁观着,他倒要看看,接下来是个怎么的发展情况。
便听,一道听来像是中年人口中道出的和善声音,但说出的话语却是那般令人生寒。
“擅闯浮萍洞天者,死。”
近了,秋虹甚至还能看见那人脸上带着笑意。
这般肆意定下他人生命结局的话语,在他口中竟然就像是凡俗邻里见面时,打招呼用的你吃了没一般随意。
到了这时,秋虹便早已明白,这唱的是那一出戏了。
“场景再现,身临其境是吧!”
他嘀咕着。
显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柄万法剑的缘故,从而激活了这游记,生出了让秋虹意像不到的变化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