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珠上钩北极真宫(2 / 2)

秋虹仿佛已经能够看见,一条贪吃的大鱼终究会在无数次的小心试探之后,自以为谨慎的吃了一小口,然后下一瞬便被内里无数隐而不显的钩子给穿破了鱼唇。

随着吊线的不断提起,在绝望的挣扎中,被那未知的存在钓到不可知的地界而去。

那画面,想来就让人害怕极了。

便是凡俗之中,最恶的连环杀手作恶,明目张胆的将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情报宣扬出去,那般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也比不过这十中之一。

毕竟凡俗之人不过一死,而这修士神魂被钓走,谁又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恐怖事情在等着你。

修行中人,可不是只有温和的正道人士的。

想来,就有些不寒而栗。

秋虹穿行在大大小小的鱼儿之间,有了前车之鉴,他很小心的不管有意还是无意,都没有触碰到任何一条鱼。

过了那么一会儿,他终于的奋力挤到了鱼群最前方。

距离此玄水汪洋之中,真正的“大宝贝”珠子,只有那么一步之遥。

虽然让他眼热的这一池子玄水,可能没什么办法带回去。

但靠近了些,窥探一下可能存在的秘法,总应该是问题不大的样子。

说不定,便能让他在其中解决了修行者功决的问题,祛除了创造者留下的后门。

毕竟这玄水于他是必须要得到之物,日后也不知要修行几次,他可不想日日都进这个古怪的地方,看一群本为修士却化身为鱼的存在,失了神志不要面皮的争抢饵食。

又一缕幽光被鱼儿从珠子里牵扯而出,在落入他口中的一瞬间,秋虹瞅着空子,想要去记忆下那上面未知的箓文来。

却在下一个瞬间,就被一条大如簸箕的黑鱼一尾巴甩飞了出去。

但另秋虹惊讶的是,竟然有那么一缕幽光不知从何处跑出,同他一起,飞速的坠入了下方。

然后,就在他几位不情愿的眼神之下,即将要触及到他的身体。

化作鱼身,动用不了法力,就连与自家性命相合的谪仙剑此时也不知去向,唤之不出,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能够阻止其接触到自身。

秋虹升起了几分后悔神色,早知道就不应该好奇冲上去的。

现在又惹了麻烦不是!

“哎。”

心中叹息一声,想着自家千万要遏制住贪念,不要去炼化这幽光,要在第一时间内将其封存起来,以待处理。

于是,便做好了准备,等待着那幽光触及到自己的身体。

就在秋虹躺平静候的时候,忽的鱼头上传来一阵疼痛。

他愣神,只觉的自己的身体在水中翻飞。

眼前,靓丽的红光一闪。

啪!

声音后知后觉的传来,秋虹再度被扇飞了出去。

“打人不打脸啊!”

秋虹这会真是有些恼怒了,堂堂青冥剑修即便是此时化身为鱼,也不能缕缕招受此般屈辱。

来不及等眼中金星消失,便带着怒气瞪向眼前的罪魁祸首。

是那条红鱼儿。

辨认出是这条先前扇了自己一次的鱼儿,还未来的及做些什么。

便看到,那红鱼儿猛的朝自己唾了一口,就像是在吐口水一般。

随之出现在秋虹眼前的状况,赫然间一颗同他鱼头差不多大小的水泡,向他缓缓飞来。

秋虹思索了下,强忍着没有躲避开,因为他似乎想到先前这红鱼儿同他说话时,他好像隐隐约约的也看到了个透明的东西从眼前划过。

只不过那时来不及思索,便被她一尾巴扇了下去。

二者刚一接触,那气泡倏忽便套在了秋虹鱼头上。

继而秋虹脑海间倏忽间就听到了方才那道动听的女声,仿若风铃响动,叮当间却又不让人心生烦忧。

心中怒意,一下子便消散了个干净。

“新来的小弟弟吗!”

“既有师承,为何还要吞服幽光,难不成你想改投这北极真宫不成?”

“我和你说啊,钓鲸老儿已经道消了,他那些徒子徒孙一个个都不省心的很那,你还是别往里面凑了。瞧这一个好好的入门筛选仪式,搞成了什么样子,不知道的还是魔道钓鱼的呢!”

言闭,气泡轰然裂开,消散在玄水之中。

寥寥几句话中的信息量有点大,秋虹赶忙梳理一番。

北极真宫,他知道,是北麓州极海冰川内的一个宗门,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。

钓鲸老人则是此代掌门,至于其它一些更为具体的秋虹便全然不知了。

就这名字,还是它闲暇时浏览九州宗门录时,瞧它有趣,方才记下。

而这片玄海汪洋,以及那珠子以及背后的丝线,竟然是这北极真宫用来遴选门内弟子的,却是让他不曾想到。

怎么说也是堂堂道门正统,虽说是别传之类,但也不能将这仪式搞成这般阴间模样啊!

平白惹人猜测,生出不好的想法来。

秋虹对这北极真功的印象可谓是差道了极点,甚至于心里猜测着是不是被魔道中人给鸠占鹊巢了。

左右那极海冰川里,长年飘荡三寒雪,刮五冷风,可不是正常修士能够常呆的地方,便是被魔道攻占了,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修发现。

心中想法流转一番,但却是唯独没有对着红鱼儿的话语产生猜测,怀疑与她。

许是两次阻止的缘故?

虽然行为上刻意了些,但秋虹还是承她的情的。

瞧她没有在说完之后,就转身离去。

而是在玄水之种翻飞游曳着,看其来欢快极了。

便一甩鱼尾,凑到她的近前。

秋虹张口,却见他“呸呸”的两下,吐出两个泡泡来,直接套在红鱼儿的头顶。

“在下钧,却是无意间修行了一门功决,晚间打坐时被拉进了此方地界。初来乍到,倒是要多些前辈施以援手,以及为我解惑了。”

也不谈,为何钓鲸老人身死道消这般隐秘之事,她为何能够知晓,还这么随意的告知第一次见面的他。

人各有秘,自是不便探究太过。

一个气泡消散,另一个气泡里的声音开始响起。

“敢问前辈,不知这筛选门徒为何是这般个模样?那珠子又是个何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