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间,昂首看风云变幻。
法力经有心人的流转,外界灵机被动的交感,便生变化来。
风乍起,云忽来!
上书小云雨术的典籍有言,灵机分化阴阳五行,继而又衍万种之类,所谓云雨俱为灵机所化。
表象如何,皆看施术者想如何。
就是说,这风云雨是个如何表象,要看他这个施术者是如何选择灵机之故。
秋虹愣了下神,回想起方才施展的术法,究竟是挑选引动了何般灵机来。
倒是一时间,竟然有些回想不起来。
做凡俗人时,就常有这般的情况发生,明明心中想的一事,紧急的很,但稍一转神,回过来再想,就再也循不到踪迹。
秋虹此时,就是处于这么一个状态之中。
回想几分,脚下步子也是顿了些,还是不曾想起。
好在,他还另有办法。
没了答案,再去解题就是,只要题目在这里,那它便是跑不了的。
总述的题目便是,为何要施展这小云雨术。
自然便是因为这山中土地,没有地气韵养的时日太久,现在虽有改变,但也逆转不了四五十年来积瘀沉积在泥土里的无用灵机。
而且日久,掩藏愈深,秋虹便是能用玉锄将其翻转化开,但也只是做了表层之功,解决不了内里问题。
想要彻底了了此事,还是需要多操劳一些。
便如这日后,每日一放,唤风一刻,落雨三刻钟的小云雨术。
风为五行快哉风,显于表,但可吹至地底十丈有余,亦可带流浮于表面的五行灵机而走。
色彩交杂,却又不显,此时出现于秋虹面前的自然做无形之态。
伸出手来,让并不凌冽的风儿抚过,感受着其斜着向下的风向,和内里不太浓郁却又很是纯净的灵机,这般的东西对于杂乱的灵机自是充满了吸引力。
秋虹很难探讨出这般风儿,在泥土之中穿行的速度,毕竟这似乎怎么看来,并不是那么的合理。
风,又怎么会,怎么能,在不带走一丝一毫的沙土下,穿过厚实的土地。
可事实,却是如此。
他睁大了眼睛,瞧见了从另一段斜着向上刮走的风儿,其中带着着许的颜色,就像是一纯洁的东西被玷污了一般,说不上好看。
“看来,这土里面金土之气颇盛啊!”
秋虹看着风中明显的赤白、墨黑,悠悠说道:“倒是不像我之前所想的一般,临着灵泉河流,水气要重那么一些。”
“莫非,这地下还有着矿脉之类?”
他如此猜测,但也无法证实,虽能望气,却也瞧不见隐藏地下的矿脉金气。
那是精研风水地脉之说修士的专长,却不是他所擅长的。
虽然有那么些的好奇,但挖个矿井什么的,还是谢绝不过。
露天的捡捡也就罢了,深埋地下的收获却是顶不过付出。
就这般,瞧着无色的风入土,继而带着杂色而出,过了一刻钟。
云是如木云,木属灵机主生,自然是需要这般来韵养田地。
因为诸般木气交杂,故而也没有那般纯粹之绿色,而是浅浅的宛若透明氤氲的一层碧色,隔着它还能看见里面的水气聚集。
雨自然是水,却又不像木属那般不挑,而是选出其中有净化之效的,用来冲刷泥土之中顽固的灵机,将其汇聚而来,化作雨丝。
显剔透之白,宛若烟色水晶。
待风安然吹过之后。
就瞧见,碧云散开弥漫,细细雨丝舒缓而下。
不是瓢泼,亦非小雨滴答,而就像是牛毛飘落,掉落身上时也没有太多的感觉。
这般朦胧的雨,秋虹自是喜欢的紧。
也不用灵光护持身体,就这般漫步在道路之上。
“这术法有些意思。”
秋虹笑意涌上脸庞,满意的说道:“果然如书中所言,落下之风雨皆由施法者心念而定,无有虚处!”
他在施术法时,想的就是这般毛毛细雨,落下时果然如他所愿。
倘若当初想的是倾盆大雨,想来亦会是如他心愿来。
果然不愧是神通化为术法之后,还要简化一番的东西。
“可惜了,小西山中没有云雨术乃至清风化雨的修行之法。”
见了此术之妙,秋虹对于尚在其上的两种术法神通,那就更生了兴趣来。
心中想到:“过些时日来,可以去往清穹之下中,看看玉环儿做的如何,若有仙功收入且有所结余,自然是要换上一份云雨术。”
“修行一番,但见奇妙,想来对于灵田或是植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。”
不过现在却是不急,秋虹心中自有掂量。
缓缓走着,待三刻钟一过。
天空上立马便是云销雨霁,变成晴空一片。
若不是湿润的泥土,任由谁也看不出这里就在刹那之前,还飘着细雨。
落雨泥土中雨水,自然不会从地表渗出,而是会缓缓的一层层的剥离泥土中的复杂灵机,渐渐没入地下。
至到汇入地底暗河之中,然后化于水中,消散无形。
以秋虹目前的法力来说,倾力施展这小云雨术的话,也勉强能够将这意不坪上空地覆盖一半。
眼前的四亩,自然是不再话下,尽数的照顾周全。
看着这稍经过处理改造的田地,秋虹又等待了一会儿,等雨水完全渗透,地表没有了小水坑之后。
这才从法令之中掏出玉锄来,站定在田字左上一格的最左上边。
准备开始辛勤的劳作。
玉锄依旧只叫玉锄,即便它有妙用,但秋虹觉得这个名字便是不错,没有了在为它起上一个高大上、信雅达的名号。
他不像是田茹那般随意的人,起名的话自要仔细斟酌一番,却是太麻烦了些。
循着记忆里人们耕种的图画,秋虹稍显笨拙的举起玉锄。
法力从手掌上流转出,玉锄宽扁的一边亮起玄光。
这非是它本身的功效,而是一种配合像这般锄头类法器施展的术法,专为梳理土地而创。
继而,响起破空声,没入泥土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