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仓促敲定此事后,高龑便领着王粲、和洽离去了。
完完整整看了这一幕的王粲、和洽,有些皱眉。
太子的处置方案是不是太过于……
简便!
吏员虽小,却是直面百姓。
他们的一行一动,会将国朝官吏集团的风气面貌,留在百姓的心中。
也就是说,正常情况下,百姓对吏员是抱着何种态度,也就会对县令及其他官员何等态度。
故而,天下诸吏,基本皆为当地具备名望之人。
现在国朝以外州人士,充任吏员,处理不当的话,可能会引起反差。
初次与太子谋面,两人心中虽有所想,但也不好多说。
再度回到下榻之所后,调查司的盖顺就立马蹦了出来。
太子安排几句后,其便退下安排调查司的密探,做好迎接这数百名吏员的准备。
这一幕是看的王粲大眼瞪小眼!
万万没想到啊!
这边才规划好那数百名官吏的去向,扭头就让调查司着手准备起来。虽然早就听说在大周当官不容易,但也着实没想到~居然还有这么一手。
“让二位贤兄见笑了!”
清闲片刻后,高龑便见礼与王粲、和洽言道。
两人当即躬身拜礼。
“殿下言重了。”
“欸~调查司自成立以来,便兼有监视天下之权,为父皇耳目。此番安排,也皆是国朝常制。毕竟,居于地方,天家遥远,少不了会出现些害群之马。”
高龑作了番解释,生怕这两位从荆州来投国朝的英才生了芥蒂。
和洽拱手问道:“殿下,洽初面国制,不知这些官吏是否可知调查司暗中监视?如若知晓还好,若其不知,旦受责罚,只怕少不了会对国制心生怨言,影响国朝威严。”
“自是知之。毕竟,调查司监视天下官吏,主要目的还是在于防范贪腐。使彼等知之,其自心有顾忌,不敢犯险。”
高龑回了句话。
闻言,和洽面容稍缓,如此尚可。
旁边王粲又张口言道:“在下方才观太子处事,颇为简练啊!”
话一出口,和洽就放眼过来,此语多有冒失之处。
高龑点了点头,言道:“仲宣兄不知,陛下已将南阳等四郡政务悉付孙府君。今日百吏之事,孙府君大可一言二决。虽不知孙府君缘何又请孤去,但国朝自有定制,此番孤不需要掺和过多,准批即可。国朝官制,层次递分,其职其责,亦是如此。”
“意思就是说,如若这些吏员出了差池,孙府君也要受到牵连?那几十名县令长,却非孙府君所任啊?难不成,也要孙府君负责?”
“非也,国朝诸州布政司司署、郡府司署、县邑令长皆由中枢府任命,出了何事,御史府自会参奏中枢府。而县邑吏员,皆由州布政司任命,出了差池,御史府则会参奏当地州布政司。职责细化,也是当年国朝改革官制非常注重的一环。”
“另外,二位贤兄入孤太子府,亦需受中枢府辖制。朝制内,不受中枢府辖制的只有少府、御史府。即便是宗正府、侍中台、国土台皆受中枢辖制。”
“国土台?粲昨日与祭酒言及两句,此署台不是归少府管辖吗?”
王粲疑惑的问了句,昨天郭嘉还问自己想要去哪个台寺呢,也推荐了国土台。
高龑微微笑了下,解释道:“仲宣兄不知,国土台主更田事宜,掌天下耕田。但其余如山川林泽、宫室苑园、盐铁矿渔,则归少府所辖。故而不明者,易为二者混淆。”
“原来如此~”
一时间,三人就国朝体制,言谈不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