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摇了摇头,言道:“樊城城小,再多的兵马也施展不开,又背倚沔水、襄阳,无后顾之忧,无四困之扰。再者,大军南下,彼等保家护室,心气共向,又有文聘这位善战之将。莫说车骑,换作谁来都是一样!”
“将军勇武纵横三晋、河北,名闻天下,难不成也对樊城束手无策?”
阎宁皱紧了眉,目光仰视着身材高大的吕布,有些沮丧之色。
吕布探出手来,拍了拍并行的阎宁肩膀,说道:“破樊城,说起来也简单。只要水师打赢了荆州水师,一切迎刃而解。但显然,荆州水师很强大。所以,本将纵是勇猛无敌,也无可奈何啊。再者,驭马冲阵,布无所惧。可乘舟作战,布不过数人敌也。”
“哈哈,吾等都是北人,不善舟船,常理也。吾以前跟着太子去昆明池玩也是,一上船就头晕目眩,手脚无力。”
“正如汝所言,此方为常态。故而,弓马武艺再强,也不过敌百人尔。想要敌千人、万人,还得靠腹中韬略!”
“不成,看见那些字就感觉贼烦,实在读不进去。而且家父也说了,以后就让我呆在禁军,充作宿卫。”
“那也不错!”
吕布笑着点了点头,看着阎宁,心中莫名多了点失落。
不行,自己得早点有个儿子。人家阎行不声不响的都给自己安排好往后了,自己现在连儿子都没有,打拼再多屁用没有啊。
这越看阎宁,心里也越不是个滋味~
走一路,说一路,步子自然就比先前慢了不少。
等到了天黑,一行人,连比水都没过,只好在东岸扎营休憩。
.......
而在樊城,伴随着天黑,身着红色甲衣的周军将士,纷纷涌退,宛若血海回潮。留在城外的只有那萧瑟的战场,以及堆到城头的尸山血海。
尤其是作为周军主攻的北城,两大堆尸体,直挺挺的逼近城头,触目惊心。
此时此刻,作为防守方的诸将文聘,正驻足在此。扶着墙垛,都不用探头出去,便能看到自眼前蔓延至城下的尸山。
“将军,徐荣够狠啊!素闻周国爱其军卒,前几日那徐荣战后还责民夫收敛尸体。可这几日下来,任由尸体堆积,直蔓城头。今日敌军强攻,踏尸上城。若不是将军率亲卫驰援,只怕城头就被敌军打下来了。”
旁边一名校尉,心有余悸的望着城外,后怕不已。
前两日还没怎么在乎这尸山,可今日周军猛然来一遭,差点没守住。
文聘皱紧了眉头,差不多明白徐荣的打算了。攻城器械,周军虽然打造了不少,可毕竟都是些简单的云梯以及冲车。像攻城云梯、巢车之类的重型器械,周军这些天也不过才造了几架。而眼前的这座尸山,就是覆盖在一座巢车的残骸之上。
包括旁边的那座尸山,也是一样。
再加上天气寒冷,一夜之间,血肉相浸,这尸山便如坚石。
即便现在让人处理,只怕也最多清理今日周军遗留的尸体!
“马上派人收集干柴、硝石等物,烧!能烧多少算多少!”
“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