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瞒大王,老朽已是六十有三。”
李老丈眉目一笑,脸上的皱纹便拧到了一起。
高诚微促眉,转头看向少监,问道:“孤记得不是有所行令,年长者不宜从此重工吗?老人家身体渐弱,出了好歹,岂不负吾子民?”
“回禀大王,非是臣下不尊行令。而是先前修硐道时,遇有难题,吾等皆无所解。故而李大匠,遂请其尊长而来,这才解了当下之难。”
嗯?
高诚愣了下,而后回头望去,正间一人挺身而出,言道:“大王恕罪,在下不知行令,故而请家父至此,怪不得张少监。”
“唉~国朝兴师动众,大修褒斜,可谓是耗费民力,非仁善之举。而君奋力不言,更请尊长效之国事,孤甚是惭愧啊!”
高诚龙首微颔,感叹言道。
张少监闻言,当即拜道:“大王不计当下,大修褒斜,乃是为后世计。臣等不及王上英明,惟尽心尽力,肝脑涂地。”
“吾等惟尽心尽力,肝脑涂地。”
众人亦是拜言。
见此,高诚大手一挥,朝着诸人道:“诸君有功于国,有功于万民,孤也非吝啬之君。来人,为诸君,悉加爵一等,赐下金玉丝帛。另取酒肉,今晚孤与诸君,共醉褒斜!”
“诺!”
“来来,诸君皆起。孤出巡至此,正欲一观诸君之杰作也!”
“大王这边请,硐道就在不远处。”
“移步。”
“诺!”
越过这简单的民夫营地,很快高诚等人,便至那百步硐道前。
高诚看着那宛若隧道一般的硐道,不禁露出惊讶之色。而后,颇有兴趣的看着一位位民夫,经由此处通过。
绕过硐道,经绝壁外眺望远处,只见前方呼声震天,显然是民夫们还在劳作。
“走,上前看看。”
“诺!”
“大王请。”
踏在平坦的夯土路上,高诚不由感觉这位少府少监办事,甚是不错。
通往硐道口的夯土路,有三米宽左右。但至硐道口,已只不过两米而已。
看着自家王上端摩着硐道口,张少监当即详言道:“大王,此硐道,高九尺二寸,宽八尺九寸,长五十六丈八尺有七。可容下常规车驾通行。”
“不对吧,这下有夯土平路~”
“便是自夯土路而量,高九尺二寸。”
“九尺二寸!”
高诚低吟一声,一尺约在二十三四公分。九尺二寸,那就是两米一,刚刚足够车驾通行啊。骑兵若是乘于战马上,尚不能过也。
“有些略低了些啊!”
“大王所言甚是,所以南面正在修建的一处硐道,业已增高至一丈三尺。如此高度,骑兵亦能乘马奔驰。而且,宽度也增加到一丈八左右。”
“一丈八?”
走进硐道之内,高诚看着右侧支撑山体的巨木,疑惑问道:“一丈八太宽了,只是靠巨木的话,未必能撑住。一旦山体坍塌,想要再通此径,那就是千难万难啊!”
“大王英明,吾等先前便是为此所困扰。于山体右侧凿道,其上山体必然下坠,寻常之物,难以撑其重。然多亏了李老丈人,想出了折中之法。”
说完,少监往前走了两布,指着硐壁言道:“大王请看,此乃是山体也。五步便留有山石成柱,其间以铁木作撑,故旬日有余,安然无恙也。”
“还是不太妥当,即为木,势必朽。”
“大王英明,后面的硐道,也放弃了借助栈道修建,而是如石门一般,从中凿空硐道,以为作道。”
“算了,明日再召集众人,孤与尔等好好商议一番。”
“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