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傕眼角眯起,冲着李进下令道。
李进到现在还不知道叔父的胜算何在,说真的,就昨天夜里联络的那些人,真正能够追随李氏的人肯定不多。
现在还是用军令在糊弄,一旦战事发生,那些士卒知道自己是在叛国,临阵倒戈都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“叔父,不知赵军来了多少人?”
李进问向李傕,作为内应,不需要太多人,只要城外援军足够,那就可以了。所以,赵军兵力的多少,才是关键。
李傕回头瞥了眼李进,担忧的说道:“依赵国密探所言,颜良主力便在安邑城外。”
“颜良?”
李进愣了一下,随即再问道:“前几日不是有密信言颜良撤回了高奴吗?现在短短时日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安邑城外?”
“想必是颜良暗中抽调兵马来此,那主力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。”
李傕说完,也不想再跟进而这小子说下去,再言道:“先下去准备,稍后注意自身安全。若事不可为,全力突围即可。吾等哪怕夺不下安邑城,也要先出城去。呆在城内,必然难逃一死。”
“叔父放心,孩儿必奋死护卫叔父杀出去。”
说完,李进折身出室,开始安排府中的壮仆,具备刀刃。
府外,负责看守李府的一队周兵,也在谨慎的盯着四周。他们作为底层的士卒,可不知道上面在搞什么名堂,对于城内的暗潮涌动也丝毫不知。
李府向西,再折道向北,便可直抵魏王宫。
魏王宫内,夏育和卫觊正领着帐下一众将校、郡吏,静静的等待着。昨夜是如此,今夜亦是如此。
如果今日赵军奇兵还不现身,那他们大可继续等下去。
城内兵卒倒没有特意安排,只有目前接管魏王宫守卫的一校将士,枕戈待旦,时刻准备应对紧急情况。
外松内紧。
随着响彻闾里的更声响起,子时已至。
守卫在城门的百余名周兵,正如同往常一般,或是躲在藏兵洞内取暖,或是躲在女墙后面避风。不多的几名士兵,在观察周围状况的同时,也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。
“什么人!”
一名小卒瞅着城内街角处逐渐靠近的人影,高喝一声。
原本不见踪迹的周兵,当即纷纷而出,拎起刀兵,注视着来人。他们方才虽然在偷懒,可不代表他们就毫无戒备。
毕竟前线正在打仗,保不准就有敌军来偷城。作为守卫城门的队伍,城门有失,可是悉数皆斩的下场。
“吾等奉命前来调换。”
对面回应一声。
城门处的队率听的倒是清楚,正儿八经的安邑口音,心下戒备也松了下来。问道:“不知是那位将军的命令,吾等军中,调换司职的事可不多啊!”
“是卫尉之令!”
随着距离越来越近,对面来人在说话间,也逐渐显现出面庞。
队率接着城门处的火盆余光,扫了一眼,见来者悉数着大周军装,也没多在意。上前几步,与来者队率碰了面。
“不知兄弟如何称呼,还有卫尉的调令何在?城门寒冷煞人,可没见调令,兄弟吾也委实不敢拿脑袋去偷闲啊!”
队率带着开玩笑的语气,缓和了气氛。
对面之人,嘴角一扬,手逐渐伸向怀中,口中还说道:“卫尉调令便在此!”
“嗖!”
“嗤!”
当队率瞥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点寒光之时,脑海在一瞬间就知道了不对劲。刚想张口警示身后将士,那寒光已然刺入胸腹。
“咯~!”
呛了一声,队率瞳孔逐渐扩散,浑身热血滚滚而出。
“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