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益州,可谓是内忧外患。刚刚坐上从事职位的益州诸名士,率大军在外的都尉赵韪,都在明争暗斗。
唯独张松张子乔,还算是忠恳有嘉,尤其是其智谋百出。先前仗着一张口舌,合纵连横,拔除了周国布置在巴郡的所有谋划,还逼退了葭萌关外的敌军,可谓是功压群臣。
“将军,张先生言,军略要事,悉由将军自决,其不能助!”
“唉~”
雷铜长叹一声,没有多说。
果然不出自己所料,张子乔功劳卓著,势必引起别人的打压。
再回顾他人,还有谁能帮助使君?
皆一丘之貉也!
……
再说杨洪,并不过两千,渡过寿阝江,进入成都周围腹心。沿途攻破乡里,携裹丁壮百姓,焚烧粮秣无数。
短短不过一日功夫,整个队伍扩充了三五倍不止。
青壮万余,老弱妇孺数万,两千算是精锐的义军将士,这是押阵于后,时不时杀人立威,威慑百姓。
队伍的士气,自然不用多说,低下到随意一支部队都可能击溃他们。
但不代表这些人就没有破坏力和影响力,别的不说,单是原先不好攻打的邑落,见叛军声势,多望风而降。亦有人匆忙东逃,希冀避难于成都。
当然,也少不了人负隅顽抗。
只可惜,面对人数上的巨大差距。再加上杨洪心狠手辣,焚烧了所有能看到的粮秣。为了身后家小妻儿的肚子,这些受裹挟的丁壮,面对同样没有正规军驻扎的村邑,勇猛万分。
自寿阝江,直至成都城外,短短不到百里之地,全然化为一片废墟。
叛军如同蝗虫一般,烧杀抢掠,席卷了途中遇到的所有村落。无数百姓横尸于野,悬首于道。
数量高达十余万的百姓,蜂涌直入成都,将恐慌带到安宁的成都城内。
成都城,自始自终都没有安宁。
那所谓的宁静,只不过是战火的远离,而在上层构成中,明争暗斗不休。
先主心腹重臣庞羲去职,引起一众老吏的恐慌。大量赵氏、周氏、李氏等子弟,充斥朝野,引起很多人的不满。还有东州士人集团,也多有逃散者。
或北上奔关中,或东去荆襄,亦或反之为寇。
刘璋的上位,安稳了很多人的民心,唯独东州士人集团,遭受重创。长公子身死,三公子受禁,二公子远在长安,追随刘焉入蜀的东州士人,全都在担心自己及家族的未来。
至于杨洪叛军的消息,从其出汉嘉以来,成都就一直在关注。本以为有着雷铜手中一万精锐,足以将所有叛贼,拦在寿阝江外,保证成都的安定。
然而,前日突如其来的信骑,将叛军逼近成都的消息,直挺挺的告于众人。
原本正开心争权夺利的一众官员,立马放下诸多不和,转而对付即将杀到的叛军。
“杨洪叛贼,本不过三千人,现今过寿阝江,沿途劫掠,携裹百姓。其下叛贼,已近十万之众。无数百姓涌入城内,引起恐慌不断。如何破敌,诸君可有良策。”
年纪轻轻的刘璋,瞥了一眼殿内的一众佐官,心胸都快给气炸了。
几日前,雷铜请求派兵支援的信报,一封接着一封,送抵成都。这些士族中人,一个个自以为是,认为其手中一万兵力足以应对叛贼,无需发兵相助。
可现在呢~
近十万贼兵,涌向成都,怎么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