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赵韪眉目一扬,看向卓膺,冷笑言道:“既然卓将军忠恳体君,那还请将军率本部人马,试探一番叛军虚实可好?”
卓膺面色一僵,原本还抱着和和气气的面旁,也瞬间冰冷了下来。
“都尉此话何意,末将手下不过三百余人,上前送死乎?”
“卓将军既然不敢攻营,那便直言。武阳战事,老夫全权负责,如何行事,何时攻城,还由不得汝一后进妄言!”
赵韪说完,回首继续看着王咸军营。身后的卓膺面庞惨白一片,胸口起伏不定,怨气丛生。
吴懿叹了一声,插言劝和道:“卓将军,叛军营寨坚固,沟壑密布,想要破之,难度极大。这几日来,吾等一直在思破敌之计。”
卓膺不说话,扭头一侧,心底明白这两人不过一丘之貉,所言皆不可信。
如此不识好歹之人,吴懿也是第一次见到,顿时也被卓膺给气了一下。冷哼一声,不再说话。
现在武阳是什么状况,谁都清楚。大军云集,迟迟不攻,赵韪图什么?
还不是要行养寇自重之事。
叛军一日不灭,益州牧府就得老老实实的供着赵韪手中的五万大军。
军粮器械,无一所缺。
这般状况,要说成都不担心,那是不可能的。毕竟,有兵有粮,赵韪想要挥兵成都,自立为主,轻而易举。
于是,有了卓膺的到来。
只可惜,事与愿违。这卓膺别说安稳赵韪之心了,只怕早晚有一日,诸事皆坏在此人之手。
日至晌午,一行人纵马归营。
当天,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。
而赵韪大军的侧后,蜀郡临邛县外,迎来了迟迟赶至的杨洪所部。
带着三千人,轻易夺下汉嘉,对于这支远离大部队的偏师来说,士气得到了很大的提升。
斩首八百余级,缴获粮秣数千石。
这便是拿下汉嘉的战果,首级自是不用多说。不论是正规军,还是叛军,都对斩获首级极为看重。而粮秣,则是给日渐匮乏的他们,狠狠的补充了一波。
休整两日,三千余人,便出汉嘉,来到临邛城下。
临邛城内守军不多,只有数百人,都是些地方郡国兵,战斗力也是差强人意。
但凭城而守,对于杨洪来说,还是有些头疼。因为要攻城,就得打造攻城器械。想要如同先前一般,夜间攀城,打开城门,根本做不到。
汉嘉一战,蜀兵逃脱了不少,杨洪等人的消息自是传散出去。城内守军有了戒备,偷城也就行不通了。
当然,杨洪也不着急进攻临邛县城。
他手底下只有三千人,攻打数百人防守的城池,损失惨重不说,还得不到什么好处。自己主要的目的,还是为了引诱成都,乃至武阳城外蜀兵主力前来。
攻敌所必救!
想要牵动赵韪的神经,只能拿成都,或者广都来下手。这其一乃是益州州治,一是其帐下五万大军军粮囤积之所。
而临邛,远远达不到让赵韪重视的程度。
武阳一带局势如何,尚且未知。
但益州北部的陇西郡内,却是一场正面交锋,即将迸发。
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大周兵马,悉数聚于狄道城前。驻留在城外的宋建,也召回四出劫掠的兵马,准备跟蜀兵一较高下。
这信心,从何而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