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都督的意思是……”
旁边的韩遂,心中一惊,不由问道。
苏则是谁?
国朝唯一的一位都督,而且是总督凉州军政事。可以说,比州牧的权利还要重。其只要愿意,随时都能脱离国朝。
身居此等要职,凡人必是兢兢战战,如履薄冰。苏则并非凡辈,文武兼备,又是王上义兄。但愈是如此,其也应当尽力避嫌。毕竟,不为自己考虑,也得为苏氏阖族考虑。
现在,却冒着大忌,肆意调兵,意图攻打益州。
只能说明,这突如其来的战报,足以让大王放下这些大忌,悍然发兵南下。
刘焉死了!
非是如此,必不能行。
“文约不愧是吾凉州名士,不错!刘焉发病,终不治也!此乃汉中王自南郑加急战报,且信中所言,亦报往长安!”
韩遂一发问,苏则就晓得这人可能猜测到了。于是,也明告众人。
闻言,果不其然,众人皆是恍然大悟之状。若是刘焉死了,那还真是天赐良机。若不能急行,恐错失天机。
“哈哈,天佑国朝也!”
韩遂亦是大笑言道,有刘焉在,巴蜀坐拥险隘无数,外拒敌兵,内稳郡邑,自保无虞。但其若一死,巴蜀新主承位,局势必然动荡。不论是东州士人与巴蜀土族,或是巴蜀士族的内部矛盾,都将爆发出来。
内忧外患之下,攻打巴蜀的难度无疑大大降低。
不过,时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
刘焉病故的消息,必然被隐瞒良久。再传到汉中、武都、长安,再调兵南下汉中,所需时日不知凡几。
若是赶之不及,巴蜀内部矛盾被平定,真就错失天机了。
“大都督,依遂之见,吾等当速速南下汉中,与汉中王一议。先发兵葭萌,杨将军则率锐士,走阴平,取江油。”
“正解,事不宜迟。吾等直接去汉中,绝不能让赵韪压下内乱。”
“诺!”
军令既下,身在此处的两千来人,迅速拔营南下,直奔汉中而去。
而在益州内部,局势已经演变至剑拔弩张之势。
自去岁,刘范身死武都境内,益州之主刘焉闻讯后,便忧愤成疾。再加上先前背疮复发,早已并入膏肓。
一个月前,刘焉就已经不能理事,州郡诸事皆交由心腹之人庞羲代理。
庞羲因刘焉长子刘范身死一事,心中亦是后悔不已,对于赵韪更是心生怨恨久矣。
如今刘焉一死,赵韪便举大兵三万余人,进兵成都城外,欲立先主幼子刘璋继位。最麻烦的还不仅仅是如此,而是东州士人的意向。
吴懿作为东州兵的统帅,帐下大将杨怀、高沛,手握两万锐卒,还有一众羌蛮杂兵相助,与赵韪可谓是分庭抗礼。
现在,就到了自己抉择的时候了。
是帮助吴懿,助先主三子刘瑁继位。还是帮助赵韪,扶先主幼子刘璋继位。
二者抉其一,并非易事。
因为这两位公子,说起来,都入不得庞羲法眼。
刘瑁疏而无断,刘璋胆懦无谋。
只观眼下成都,赵韪数万大军已经兵临城外,刘瑁在这其间却无任何动静。那吴懿,只怕已经是着急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