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武两分,或许也只是爵制、官职的分开。毕竟,当今天下,身兼文职、将职的人一点都不少。而这种情况,才是滋生祸乱的主要原因。
沉默了良久,周瑜才言道:“子敬兄不必担心,前日听闻蔡公所叙,大王凡事皆先于预。再有朝廷主公佐助,三爵制之行,应当万事无忧。”
“罢了罢了,肃今尚白身,却探讨国政大事,颇不自知。吾朝公卿,皆贤良名士,平白为己添忧!”
鲁肃自嘲一句。
随即,周瑜会意一笑,问道:“吾看子敬兄是在担心日后如何抉择吧!”
周瑜说完,鲁肃微微颔首,言道:“嗨,肃曾立志,出将入相,辅佐明君,堪定天下。现在,看来只能要么出将,要么入相了。”
“子敬兄,贤弟有一言相荐。”
“公瑾旦言无妨。”
“瑜与兄相交经年,以为兄可为相,而不适为将。兄之厚重,天下闻之。然率军征伐,奇正相合,以为上也。倒是持国执政,不宜行险,需稳重持谨,与兄秉性极近。”
周瑜说完,鲁肃承认的点着头。确实,自己的性格所致,偏于稳重。行之犯险,只怕心不能决绝。而奇兵所要,旨在于心如坚石,一往无前。
不过,天下间,若论秉性稳重,可尚且有人高己数筹。
“公瑾,肃不敢自比王上。但王上经略战事,便稳若磐石,吾何不能效上之略?”
周瑜就猜到鲁肃会这么说,当下便言道:“子敬可知,大王近些年来,缘何久不临阵。纵是洛阳一战,也只不过是坐镇函谷,使权于前将军。”
“不知……”
鲁肃皱起眉头,心中有了些许猜测,但不知是否与周瑜所想相同,故而问之。
“纵观王上沙场所历,多是蛮夷、胡虏,叛军贼民。其等主将,多不知兵。且不论南讨板楯、东平黄巾、西定羌祸,王上手中兵力虽处下风,但战力强悍,持之以重,固能无往不利。”
“但随着天下各方势力,逐渐吞并弱小,壮大己身。经验丰富的大将、名将,也相继涌现。大王再效往稳重,只会将战事拖延持久,形成一战定胜负之势。”
周瑜刚顿了口气,鲁肃便疑惑问道:“如此不好吗?”
“子敬兄,若临弱敌,自是甚佳。可若吾为弱,敌为强,则便是另一番局面了。一如洛阳之战,楚强吾弱,正面战之,胜算不足三成。大王亦是心中明了,故而以前将军督统三军,行之险策,以弱胜强。”
“另外一原因,便是出在众将身上了。大王以持重扬名天下,也导致吾大周军中将校,多怀持重之正,少有犯险之奇。与鲜卑一战,若非镇北将军当断立下,以奇兵相攻,只怕吾等难有今日之闲暇。”
“公瑾的意思是,大王想要让诸将校,莫要独以稳重为念?”
“正是!吾大周眼下实力虽非俯瞰群雄,但亦是国力强悍。些许犯险,纵是失败,也能转瞬即复。然若为胜,那便可大大降低战争所耗。”
“……”
鲁肃咋了下舌,苦笑言道:“难不成,肃只能从政了?可惜啊~肃这一身剑术,无用武之地矣!”
“嘁,就子敬兄那剑术,瑜轻而破之!”
“嘿,周公瑾,不若切磋一番。肃习剑射艺,无有不精,何以小觑哉。”
“来就来,待稍后归府,定要子敬兄见识一番,何为杀人之术!”
“好,为兄跃跃欲试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