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诚心急之下,啸声连连。
阎行急忙应诺,转身退下。
周瑜,不用自家大王说,阎行也知道其在大王心中的地位。或者说是周家,在大王心中的地位。
没有周家,世子殿下能长至今岁?
……
谷口寨南的山道之中,一行败兵,逶迤前行。
段煨兜鍪已经不见了,束发杂乱,银丝垂额。身上血迹不少,不过自己倒没有受伤。
可身旁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,段俚胳膊上绑着的布条,早已被鲜血浸透。周围亲卫更是人人披伤,中尉府掾属也多有伤者。
后面更是几张担架,抬着身受重伤的周瑜、庞德、成韶等人。
姜叙及郝昭,也是挂彩不少,所幸无甚大碍。
“中尉,胡夷没有追上来!”
后面一人快步跑了过来,汇报说道。
段煨大松一口气,环视周围众人一眼,与姜叙说道:“伯奕,让将士们停下休息片刻。”
“诺!”
“原地休整,一刻后起行。”
闻令,疲惫不堪的众人,纷纷或躺或坐,喘着粗气。
段煨几员将校,也是聚到一起。
“伯奕,伯道,伤亡统计出来了吗?”
“段公,现在全军上下仅余三百七十人,几近全军覆没!”
姜叙暗叹一声,神色低落的回道。
“唉,是老夫大意了!”
闻言,段煨也不由自责的叹息。谷口一失,整个长安北部都再无屏障,胡骑将直抵长安城下,国之大罪!
“段公,是末将无能,未击溃匈奴,才致使右寨失陷。末将……”
“哎,伯奕,两千余骑,抗衡三万胡骑,本就非易事。更兼具装甲骑耗力颇大,血战两个时辰,羽林骑与骁骑校诸将士,皆已尽力。”
段煨抬手止住姜叙的话语,而后接着说道:“先休息会吧,待回到长安,老夫自会向大王请罪。去休息吧!”
“这……”
姜叙不明就里,张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沉默不语。
段煨也没再多说,靠在背后的石块上,微微闭目休憩。
谷口,必失无疑。
从甘泉宫被打破的那一刻起,谷口就已经守不住了。
自己来谷口这一行,也是为国朝考虑。
一来,可以给将士们鼓鼓心气。打赢了,自是不用多说,该有的赏赐都会有。
二来,也是以防万一。防的就是现在的状况,甘泉宫失守,谷口被破,胡骑即将兵临长安。
这个时候,肯定要有人来承担责任。而且,此人的地位还不能低了。
毕竟,长安是国都啊!
苏则在西面战场,徐荣又是刚降不久,唯一可以为大王担这个责任的,就只有自己和阎象了。
大周换相不到大半年,要是再换相,难免会造成朝局动荡。
所以,自己来到了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