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了两下心情后,高诚品着茶,望着眼前的奏疏,也在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
佃户!
张既任河东郡守也有半个多月了,最基本的情况都已掌握,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。
河东原本有民十四万户,口六十八万余。而魏孝武王尽迁洛阳百余万口,再加上一些从河内、并州逃难至此的百姓。以大周高层的估计,魏国河东最少拥有一百八十万口,约在三十五万户左右。
然而现在自丞相府整理出的户册中,河东全郡却只有三十一万户,口一百四十余万。这其中少了四五万户,张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士族。
再一查果然,仅是河东裴氏在闻喜、安邑便坐有耕田近三十万亩,还有山林鱼泽无数。如此数量的耕田,绝非裴氏一族族人能够耕种完的。
那可是三千户民所能拥着之田,关键是洛阳迁民,裴氏所纳佃户不下五千户。还有其余河东大小士族、豪强,加起来差不多能对的上。
张既也知道此事重大,秘密报了上来。
高诚现在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,士族、豪强侵占困苦百姓田地的问题必须得定下个章程。仅仅是河东一郡,便侵吞四五万户,二十余万口,更何况还有河南尹呢?
再往东还有冀州、兖州、豫州,往南荆州、益州、扬州,这些州郡里的吞并只怕更加严重。今日定个章程,日后也好处理。否则,积累下去,更加难以处理。
“大王,郭祭酒到了!”
高诚思虑间,阎行走了进来,轻声禀报。回过神来,当即摆手言道:“传其入内,另外严禁他人靠近!”
“诺,末将明白!”
阎行恭礼应下,退了出去。
不一会儿,郭嘉就快步入内。
“臣拜见大王!”
郭嘉执见礼,礼毕,起身来到近前,言道:“大王,方才又有两信骑至外,一好一坏。”
高诚抬头看了郭嘉一眼,说道:“奉孝何必故弄玄虚,一并道来吧!”
“洛阳来人,言卫尉已经拿下洛阳城,司马防首级也送来了。其余从逆大族五十余户,亲属宗族四千余人,皆押往长安。还有就是彝凌那边的消息,吾军斥候探查到屠各和匈奴有所异动。目前,已经派斥候、密探前往河南地,打探鲜卑的消息。”
郭嘉说完,高诚就皱起了眉头,问道:“调查司呢?没有送回鲜卑的情况?”
“具体不清楚,不过臣先前听文和兄言,北方胡夷那边,调查司委实难以发展。”
“那,奉孝以为,两者有何关联吗?”
高诚直盯着郭嘉,深沉的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