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稠、张济二人的心情,由于这封书信的到来,更是陷入低谷。
甚至,都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了。
只能,再派信使去长安,询问自家大王的病情。然后,就是继续在洛阳城内呆着了。
魏王没死,他们还有盼头,说不定借助周国的力量,还能夺回河东,重现往日魏国繁华。若是死了,他们也大可名正言顺的归附周国,替魏王报仇雪恨。
可现在,却是病重在榻。
从河东政变,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接到任何一封指示他俩如何做的命令。直属上司牛辅,凑巧的回了安邑,一并死在那了。倒是周国国相钟繇下令,让他们坚守城池。
可是怎么守?
他们手底下万余精锐,也都是河东人。虽然是当年迁到河东的洛阳百姓子弟,但家小都在河东。
现在防止那些兵卒逃散都快来不及了,更别提防守了。若不是城内还有强拉的两万壮勇,二人真想立马先跑到周国境内再说。
洛阳城内百姓,都是强迁到此。壮勇,也是强拉的。还有军心涣散的万余河东兵,鬼知道王允什么时候杀过来。
甚至,不要多少兵马,几千人过来就可能拿下洛阳城。
樊稠和张济现在除了自己的亲卫、子侄外,其余人,全都信不过。
但现在,王允委实没有心思去管在河南郡的樊稠、张济,此时正将自己目光,死死地盯在晋阳。
安邑城内,经过一场大肆杀戮后,近万颗董卓亲信的人头,使得河东成为王允的一言堂。哪怕是同样合谋起兵的黄婉、郑泰、董承等人,也是不敢有任何异言。
唯独能够反驳王允的只有一人,雁门郭缊。
倒不是说郭缊有多么厉害,而是其手中掌握的晋国的两万精锐兵马。这些人,可比白波军以及归降的万余河东兵强太多了。
此时,王允与郭缊,就坐在安邑宫内,面视而谈。
“孟修,胡珍、杨定纵火之时,何故不出?”
王允看着今日刚刚到安邑的郭缊,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。自己可是命令于其,待胡文才、杨整休火烧周魏大军军粮时,伺机掩杀。如此一来,周魏二国必然溃之。
郭缊神色不动,看了一眼王允,嘴角扬了一下,却是闭口不言。似乎,这件事压根就与自己无关。
王允顿时有些气急,冷眸盯着郭缊,厉声言道:“哼,孟修,莫要过之?”
此言一出,郭缊才正视王允,言道:“缊今日前来,为的便是雁门。司徒不论是想要什么,但只要不为难郭家,缊可以当作不知!”
“雁门乃是国家郡县,何谓为难郭氏?”
王允仍在气头,直言说道。
郭缊点了下头,神态突然间放轻松起来,慢慢起身,而后说道:“既然司徒以为张燕小贼适居雁门,那缊也只好归晋阳了!”
王允眼角一眯,郭缊想要做什么?支持吕布?
“噢,忘记告诉司徒了。缊能使吕布压下嗣位晋王的念头,也能让他登上晋王之位!”
郭缊说完,径直离去。
留下王允一人,邪眸盯着那离去的背影,感受着空旷殿内散出的一阵阵凉意。
这大汉,如今便似这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