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大军作战的单经虽然不知道袁军再搞什么鬼,但依旧下令床弩肆意发矢,阻拦敌军靠近。
一如昨日,弩矢不中还好,中上一矢便是舟筏裂开,兵卒坠入河中。
四五百艘舟筏,冒着弩矢,飞快靠近。后面搭桥部队,也紧随其后,修筑着几条浮桥的最后一部分。
进入步弓射程,船上什伍立即下令诸弓手,做好准备。
距岸边五十余步,燕军弓手尚不能及,可如此之近的距离,也让床弩的命中率大大提升。
舟筏上袁军弓手,也知道身处险境,迅速取弓搭建,将箭头探入火盆之中,点燃其上油布。
“放!”
数千之火剪,腾空而起,宛若繁星,徐徐坠入一排排的拒马之中。
一支支弩矢,也在其中夹杂,狠狠的冲击着脆弱的舟筏。
“放!”
“嗖!”
一阵阵火矢划过,或钉在地上渐渐燃灭,或是钉在拒马之上,一点点焚烧着干燥的拒马。
燕军营寨内的单经以及公孙瓒,都为之一震,大惊失色的望着已经开起烧起来的拒马。
然而,燕军却无能为力,只有依靠床弩,争取多杀伤一些袁军。
同时,也有弩矢机会舟筏,致使火盆倾飞,瞬间点燃置于其中的大量火矢,将舟筏、弓手尽数点燃。
一时间,河岸边上,河中,到处都是一阵阵突起的火势。
“快,将所有火矢发出!”
伤亡越来越大,处于舟筏上的袁军弓手及军吏,也顾不得齐射了,纷纷自由发矢。将身上的所有火矢射出。
而后,匆忙摆渡后撤,远离那威力骇人的床弩。
去时五百余艘舟筏,回来时已经少了近百艘。不过,这一切都值得。
袁绍和朱儁望着燕军营外,熊熊燃烧的大火,皆是露出欣喜之色。
趁着拒马燃烧的时间,舟筏上的弓手当即撤下,换上另外一批弓手上船,他们的任务是掩护步卒进攻。
火势不到一个时辰,便竹简熄灭。原本燕军引以维傲的拒马,成了灰烬一片。烧的不透彻的拒马,还在冒着一股股黑烟,充斥在战场上。
长达一二十里的拒马阵,也出现了数之不尽的漏洞。最宽处,甚至有二百余步宽,袁军进攻最大的障碍,化为飞灰。
“杀!”
令旗一下,蓄势待发的一万三千余步弓,再度开始渡河。
千艘舟筏飞渡,万余将士相攻。
越过河中,城头上床弩亦是再次发出怒吼,朝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渡舟发矢。
沿河上下,十余里的河面上,尽是袁军渡舟。上段二三百艘,中段七八百艘,下段又是二三百艘。
渡桥也完成大半,袁军士卒顶着舟毁人亡的恐惧,一点点滑向对岸!
临岸边数步,舟筏停下,一队队袁军高吼着跳下舟筏,扛着简易云梯,踩着漫脚的淤泥,冲向岸上。
“放箭!”
燕军弓弩手早已蓄势待发,看到袁军进入射程,立即搭弓放箭。
飞矢如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