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相安无事。
天亮后,韩猛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,给赵云又送去一书。
赵云看着上面写着的话,不禁撇了下嘴,讥笑一声。
“猛以备好佳宴,沐浴更衣,不想君竟未至也!今日,佳宴依旧,敢问君斗胆来否?”
赵云眯起眼睛,与身边人言道:“回书一封,云昨夜身感不适,竟使将军劳烦一夜,罪过罪过!”
“将军,就这么多?”
“嗯,这些就够了!”
“诺!”
刀笔吏将写好的帛书装入竹筒,交给帐内的信骑。
信骑奔马出营,至袁军营外,交予守军后,立即退走。
韩猛收到回信,没看明白赵云具体是什么意思。于是又修书致问:君之鼠胆,本将煞是失望,与君交锋,徒污吾名!
待到赵云收到回信,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。正值日头当空,炎炎而下。
赵云正光着上身,挥舞长矛,习练技法。
见信骑持书而来,方才停息,擦了把身上的汗水,打开帛书。
“哼,韩猛匹夫,安敢辱吾!”
赵云气呼呼的骂了一句,转头对身边笔吏说道:“告诉韩猛,云虽无名之辈,亦不会中汝韩猛匹夫激将之法!”
“诺!”
笔吏很快便写好帛书,又交给信骑。
信骑嘴角一抽,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转头飞快离去。
还好,一直到傍晚,韩猛仍未回书。
夜半之际,赵云立即纠集营内骑士,纷纷披甲带刀,跨上战马,云徐出营。
“将军,韩猛会中计吗?”
行军途间,身侧校尉还是疑惑的问了一句。
赵云嘴角微扬,没有说话,只是自顾向前。抵达韩猛大营十里外时,全军立即停下。
数千骑兵隐蔽休息,同时派出斥候查探韩猛军营动静。
“回将军,韩猛军营并无异动,跟前日一样,连斥候都没有。”
探骑的汇报,让赵云身旁一群校尉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。
这是真的设有埋伏,还是说袁军又如同前日,提前撤走。
赵云冷哼一声,当即下令:“传令,全军将士绕过袁军营寨,向西追击!”
“诺!”
军令既下,些许人心中的疑惑,也都给压了下去。现在,只能相信自家将军的计划了。
而此时,韩猛正窝在军营外面,看着已经四下不好埋伏的军营,心中有些期待。
果然,没一会,轰轰的声音便从寂静的黑夜中传来,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颤抖。
韩猛心中暗道:“果然如此,赵云啊赵云,汝还是太年轻了啊。这激将法汝还是躲不过去啊,今夜便是汝身死之时!”
“将军,敌骑来袭!”
史涣欣喜的来到韩猛身旁。
“哈哈,本将当然知道。这赵云,果然是不敢再相持下去了。”
韩猛这回能料到赵云来袭,自然是有情报支撑。今日下午,大将军那边来书,言明日便要试探渡河。后日,尽发三军,全力攻打燕军。
而公孙瓒也必然能感觉到大将军那边的动静,知道大战就是要在这几日了。少了近万骑兵,公孙瓒的胜算更低。
所以,赵云就必须要尽快和自己打一仗。是输是赢,也总好过继续在这里纠缠不休。
“传令下去,各部伏兵,静待本将号令!”
“诺!”
……
赵云率领各部精骑,再度来到这个让人迟疑的大营前,还是那么的静寂,让人感到一丝不适。
营寨上的袁军岗哨,揉了揉迷糊的眼睛,听着越来越响的动静,不由凄厉高呼:“骑兵来袭!骑兵来袭!”
袁军营内顿时一片混乱,众多袁军士卒喧闹不休。
赵云面上一喜,当即大呼:“诸将士,随本将杀!”
“杀!”
众骑齐齐高喝,纵马狂奔,直入袁军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