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~时值乱世!”
杨彪亦是同感而发,转而又言:“来来,季谋兄,吾等且亭间相叙。正好,与季谋兄介绍两位后进小辈。”
“噢~早便听闻文先兄之子才华过人,名知郡县,今日可要一见!”
“哈哈~季谋兄身旁便是爱值吧。以某观之,亦非常人啊!”
“文先兄过奖了,正儿愚笨,吾之家学,尚未完业呢!”
……
两人边走边说,很快便来到亭间。
“修儿、瑜儿、肃儿,此乃法家名士法衍,还不快快来见过!”
“修见过伯父!”
“庐江周瑜,见过伯父。”
“下邳鲁肃,见过伯父!”
“无需多礼,无需多礼。”
法衍连连摆手,示意三人不必见外。顺手又向众人介绍道:“此乃犬子正,正儿,快来见过汝杨伯父以及诸位兄长。”
“扶风法正,见过伯父,见过杨兄、周兄、鲁兄!”
杨修、鲁肃、周瑜三人也是拱手回礼。
“好了,汝等四人,且去旁边叙旧。可莫要打扰吾与季谋兄相叙啊!”
“诺!”
凉亭不大,却也不小,供的便沿途行人停脚歇息。
杨彪与法衍对案而坐,饮酒畅谈。
“季谋欲先入长安?”
法衍点了下头,言道:“不错,听闻蔡师身居长安,位大周御史大夫,衍打算先拜见一番。”
“蔡邕,蔡大师!唉~”
杨彪突然叹了一口气,心中不知在想什么,片刻后微扬嘴角,说道:“既是如此,那季谋兄拜访蔡师后,可莫要忘了往寒舍一去啊!想当年,身在洛阳,吾二人相交甚密。短短数年,却是物是人非矣!”
“是啊,谁能想到这天下,突然就乱了呢!”
法衍神情落寞,附和了一声。
“不提这些,今日一见季谋兄,彪还是要多请教下法家之论啊!”
“文先兄客气了,请教谈不上,吾等论对即可!”
“正解!”
两个大人说的客客气气,倒是旁边的四个小家伙,热闹非凡。
“瑜兄,汝以为这天下将会何如?”
杨修面带笑意,提出一问。嗯~这周瑜确实厉害,方才论对诗赋辞藻,自己居然落了下风。
这怎么可能?
哼,比文采比不过,某就不信比韬略,还能比不过。
“噢~”
周瑜眼角一亮,诧异的问道:“不想修弟学富五车,文采过人,还懂得兵法韬略!瑜不才,还请贤弟先言!”
“那修便不客气了!”
杨修顿时神采飞扬,以为这周瑜不懂韬略,可却没看到旁边鲁肃抽搐几下的嘴角。
“如今汉室失常,天下群雄纷起。晋汉居并州,边骑如海,却苦于少民缺粮。相国居河东,骑步相间,皆锐士。钱粮富足,然地利已失,难就大业!”
“燕汉居幽州,施亦仁政,结连诸雄,声势赫赫。然内有公孙瓒,外有胡夷。四世三公袁本初,居冀州,甲兵精良,粮草充沛,又值连败公孙,威势正盛。他日,若去幽青,携三州之地南下中原,可成帝业!”
“四世三公袁公路,居江淮,据南阳,略荆州。可惜,处四战之地,又失大将孙坚,再无良帅。若其休养生息,招敛英杰。仗江淮之险,尽取江北之地。可南望吴会,北进中原,亦有成机。”
“陶谦占徐州,宵小之辈,文不能治一州之地,武不能安四战之雄,早晚必为他人所并。刘表下荆州,权谋机变,非比寻常。蓄养三年,以荆州水师之利,东进三吴。仗荆北之富裕,挥师两淮,皆上上策。”
“巴蜀刘焉、扬州刘繇,皆碌碌无为之辈,不谈也罢!”
杨修大气洋洒,论尽天下枭雄。
鲁肃紧蹙眉头,杨修所言并不差。而法正,面无异色,只是看了杨修一眼,不愧是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子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