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难听点,葭萌关内有一万大军,半数在巴蜀士族手中。而成都有兵一万,倒是在东州士手里。可偏偏原州治雒县内也有一万大军,在其世家手中握着。南方数郡,更是到现在都没搭理州牧府,尚未归附。
不然,绵竹原属关城,后来人口稠密,才升为县邑。刘焉身为益州牧,岂能以此为治所哉。
还不是因为雒县赵韪手握大权,又结南方各郡士族,阻刘焉等人南下。甚至要不是贾龙率众开关,刘焉连绵竹都到不了。
当然,这是益州内部之事。赵韪也承认刘焉益州牧的身份,只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和,听宣不听调罢了。
东州士人本是避难而来,而到了益州,避免不了要占据原属益州士族的利益。这一点谁都明白,所以更加难以均配!
商议了半天,刘焉还是没拿出决定,由此作罢。待到董扶回去之后,刘焉又使人向葭萌关传去消息,严防王咸。
既然知道高诚很有可能与张鲁结盟,那自己就不能不做准备。
而在同一时间段内,居于阳平关的张鲁,也得到了高诚使者过了葭萌关的消息。
数日后,使者入绵竹益州州牧府的消息,自然也传到了张鲁耳中。
张鲁心忧,当即遣人去往葭萌关外,请宋斌归来。
不担心是不可能的!
自己胆敢扣下粮草不放,仗的是关中没粮,不足以发兵南下。可高诚一旦与刘焉结盟,粮草完全不是问题。
甚是,自己敢攻打刘焉,也是因为心知益州内部还没有团结在一起。东州士与巴蜀士族还没合力,刘焉自己战力不足。
可一旦刘焉与高诚结盟,巴蜀士族也很有可能因此与东州士和解。骤时,一南一北,自己区区一个汉中,怎么可能胜的了!
哼,真不知道杨昂干什么吃的,居然让高诚使者入了绵竹。
张鲁知道益州雒县有高诚的调查司,但是只要封锁住葭萌关,其内人想要前往关中,只能东走荆州或西取故道。
这两条路,无论选哪一条,都非一二月所能抵长安。如此一来,光是结盟间消息往来,都需要半年之久。这么长时间,足够自己转圜了。
可现在,使者入了绵竹,见了刘焉,那就不同了。因为宋斌就在葭萌关外,消息传递更加方便,也许现在已经有信骑自褒斜道直奔长安了。
当然,这也许是高诚的计谋,以使者入绵竹为阳谋,来逼迫自己开关放道。
只是自己赌不起啊!
但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简单的过去了。
得不到足够的好处,自己何必冒着如此大的风险,扣下高诚五十万石粮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