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繇顿了下,有些迟疑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反倒是旁边的傅燮,咬下一口大肉,兑着酒水,咀嚼两下咽下后,大声嚷道:“蔡师,吾家君侯仰慕蔡师久矣,燮自作主张,请蔡师往长安一行。现在嘛,马上就到鲁阳了!”
鲁阳当然还没到,将近三百里呢,两日一夜的功夫,也就行进了二百里出头。
或许,今晚趁夜赶路,明日午时,便能到鲁阳。
“什么!”
蔡邕惊的一跃而起,抬头四望,可又不识得此间何地。
回身质问钟繇:“元常,邕自认待汝不薄,焉能如此坏吾事也!”
钟繇语塞,正欲张口作解,旁边的傅燮就插口说道:“嘿,嚷什么嚷,去长安还能委屈了蔡师不成?”
“傅燮匹夫,当真有辱尔之家门也!”
蔡邕气急之下,破口朝着傅燮骂了一句。
“嗤!”
傅燮身边一名亲卫,瞬间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,直指蔡邕。
“匹夫,粗鲁之辈,邕羞于与尔等同行!”
看着顶在胸前的剑尖,蔡邕咽了口口水,继续骂着。
傅燮有点烦了,冲着那亲卫吼道:“把剑收起来,谁让尔等拔剑的!如此慢怠蔡师,到时候君侯绕不得尔等!”
“去,请蔡师回到车架,酒食送去。日后,无本将军令,不得岀车架!”
“诺!”
亲卫应了一声,收起佩剑,转头向着蔡邕摆了下手势,言道:“蔡师,请!”
“钟元常!”
蔡邕盯着钟繇,一声怒吼,钟繇不得已,只好扭身,不敢直视蔡邕。
见钟繇如此模样,蔡邕心里更是火冒三丈!
一摆衣襟,扭身离去!
次日。
轮到傅燮头疼了!
“还是不肯进食?”
傅燮瞪着眼睛,问向回来禀报的士兵。
士兵嘴角一苦,言道:“将军,卑职可是好话歹话全都说了,这老家伙就是不肯吃!”
“啪!”
傅燮对着士兵的脑门上的头盔拍了一巴掌,说道:“什么老家伙,这可是当世大儒。君侯见了,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蔡师!”
“是是,蔡师。只是,这以后该怎么办啊?现在才到鲁阳,离散关还有数百里地呢,真的会饿死啊!”
一说到这个,傅燮也头大起来。
自己擅自将这老东西绑了出来,要是半路饿死了,那骂名肯定是君侯背。当然,自己也跑不掉。
唉~
“罢了罢了,尔等把吃食放到车架里就行了!老子还不信,饿得狠了,他还不吃!”
“诺!”
又是一日功夫。
傅燮毫无神气的找到钟繇。
可钟繇去劝慰时,状况正是惨烈如斯。
一壶酒水,全都洒到了钟繇身上。吃食,也都被扔出了车外。
一名士兵将那些丝毫未动,沾上了不少尘土的吃食捡了起来,收入怀中。
这一幕,蔡邕注意到了,但火气上涌之际,哪有心思搭理这事。
至于钟繇,早就狼狈而逃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