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蔡邕神情落寞,钟繇关怀的问了一句。
“无碍,邕有些累了。”
说完,蔡邕径直起身,正欲离去,又盯着钟繇,道出一句:“元常,莫要顾忌太多!”
钟繇点了下头,看向蔡邕的背影,恭敬一礼:“恭送蔡师!”
蔡邕一离开,整个凉亭,就剩下钟繇、傅燮二人。
“南容兄,此次亲身前来,所为……”
傅燮一摆手,打断了钟繇的话语,自腰间囊袋之中,取出一物,言道:“燮前来,意不言则明,元常兄可莫要装糊涂,且先看看此物,元常兄再作决断!”
“嗯?”
钟繇带着疑惑的目光,看向那更小的囊袋,探出手打开。只见,一枚印信,更安安静静的躺在其间。
“征西将军府长史印!”
傅燮顿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君侯还有一句话,要燮传于元常兄。”
“何言?”
“君,缘何一去处家务,而迟不归哉!诚盼元常,如久旱盼甘霖也!”
听完这句话,钟繇身形颤了一下。
“唉,繇,愧对君侯!当年危难之际,繇以家务为由,弃君侯而独善己身,委实无颜再见君侯也!”
“元常兄,当年吾等势力薄弱,自是当不得袁氏大族。而今,大势终成,元常兄曾弃君侯,今日莫非还要二度而为?”
“这~南容,繇并非此意!”
“如此便好,也省的燮毁了元常兄这温柔乡,把汝绑到君侯面前了!”
钟繇一愣,兀然大笑:“哈哈哈,看来此番,繇是不去也得去喽!”
“那是自然,燮可是君侯面前,立了军令状的,元常兄是跑不掉了!哈哈哈……”
傅燮也是即兴开起了玩笑。
两人放怀欢笑一会后,钟繇将印信推回了傅燮身前,言道:“繇无寸功,焉能受此印信。此番随君侯,繇愿为一刀笔吏,为君侯鞍前马后!”
“谁言元常兄无功了?”
傅燮突然说了一句,听得钟繇疑惑不已。
钟繇问道:“南容此言何意?”
“蔡师啊!”傅燮点明,继续说道:“元常兄若是能将蔡师请至长安,君侯心必更喜!”
“不可不可!”
钟繇当即摇头,言道:“蔡师乃是受董相国之遥,这才自吴会而归。其后尚需回以故土祭祀先辈,吾等焉能误他人此等大事!”
“蔡师十余年未归故土,而君侯大势已成,只要击败关东士族,有的是时间容蔡师归乡。况且,元常此时已是效力君侯,似蔡师这般天下名士,元常忍心日后刀兵相见吗?”
钟繇迟疑了,不错。
眼下君侯与董卓虽是盟友,可争霸天下,又哪有盟友可言,日后少不得要动起刀兵,自己又如何能保证蔡师一文弱之人,安然存下!
战乱一起,那些大头兵们,可不认识什么大儒不大儒的啊!
“还是不妥,不若先问下蔡师的意见?”
钟繇还是不愿行此等之事。
“没事,元常不是言道,蔡师要归故土嘛,吾等同行便是,只要改其途径,过了武关,蔡师亦无法也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行了,行了,元常莫要多言。此事交由燮来办即可,庄外三百骁骑,还逮不住一老者吗!”
傅燮一言而决,钟繇只能苦笑。
真若是调动兵马,蔡师,怕是真跑不掉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