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侯万万不可如此言语,姜氏能有今日,尚且仰仗君侯。所受人祸,乃羌贼所为,非君侯之过!”
“罢了,不说这些了,带某去见见外姑!”
“诺!”
....
高诚随着老者,身后阎行护持左右,刚转过一个院口,尚未来得及观看,便听到一声呼喊。
“姊夫!”
顺着呼声望去,一名十二岁少年,正由一名四十余岁的贵妇牵着手腕。一身素衣,腰缠白布,头披桑带,欢喜着朝高诚呼喊。想欲奔来,却又被母亲拉着,不得为。
高诚快步上前,躬身行礼:“孩儿见过外姑!”
“子明如今身为贵胄,焉能礼下妇人,快快请起!”姜氏抬着虚弱的身子上前,双手搀着高诚手臂,轻轻扶起。
而姜叙趁此机会,脱离母亲的牵拉,也是跑到高诚身边,抓着衣角,开心的说道:“姊夫,您可算回来了,阿姊来了吗?”
高诚没有回答姜叙,而是端目注视着憔悴的姜氏,言道:“外姑,纾儿如今有孕在身,关中又战乱不休,无法前来,还望外姑见谅!”
姜氏欣慰的点了下头,说道:“无妨无妨,纾儿只要好好的,吾这做阿母的也就安心。”
“今日子明前来,可惜郎君故去,不能盛情款待子明,只好于亭阁一叙。”
“多谢外姑!”
三人回到这院中亭阁,左右三两女婢侍奉,清茶淡水些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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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州大地,九月天,便已是寒气上涌。
出了姜府,高诚带着姜叙,再度出城,前往姜家祖地。
一路秋风萧瑟,枯黄落叶,遍撒途边。可与那周边情景,再作比较,尚好些许。
姜家祖地,位于冀城城东不远,出城四五里便到。周围一座庄园,仆役数名,照看着着祖宗休眠之地,以及园外近千亩的荒地。
祖地之内,倒也是清扫的干干静静,少见落叶。
按照规矩,高诚本不该来此地。两家人虽为联姻,可终究不是一家之人。便是姜纾,也再无机会来此地。
可外丈的丧礼早就已经过了,姜府之内也收拾的差不多了。便是灵位,也早就请入祖地宗祀之内。
姜家宗祀,就在祖地入口的几间恢弘殿室之中。
走到门前,高诚停下脚步,示意身旁仆役领着姜叙进入。而自己,则转身拐向偏室。
跪坐在偏室中厅,高诚闭目养神,等待着姜叙的回来。
没多久,换上桑服的姜叙,手中抱着一块灵位,踱步上前,放置到上方桌案。而后,随行仆役也急忙供上三牲血食,备好香案。
高诚盯着那灵位,注视良久,这才哀叹一声。
接过檀香,引燃,供上。
随后,退后跪坐,高诚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叩之礼。
祭奠完外丈后,高诚便领着姜叙赶回城内。
坐在车间,高诚不禁朝着姜叙问道:“叙儿,汝学业如何?”
或许是来到祖地,让小家伙想起了父亲对自己好,这归途中,郁郁不乐。听闻高诚的问答,姜叙也不过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:“每日都有温习!”
“嗯好!”高诚点下头,继续说道:“叙儿,切记姜家的未来,日后是由汝一力承担,学业万万不可荒废。另外,三年后,汝便从军,随某左右。”
“叙儿知道了。”
“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