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闻此讯,自己还不相信,直到再三询问,那斥候将这数月所生事情尽皆道来后,这才心情平定下来。
站在大军前头,苏则望着前方疾驰而来的数千兵马,心中再次荡起波动。
“大兄!”
高诚、傅燮两人快马赶到苏则身前,欣喜若狂。
而苏则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庞,眼眸中不争气的流下泪水,一手抓住一人手腕,抽噎说道:“二弟、三弟,都可还好?”
“大兄听闻陇县被破,全城军民战死之际,心欲绝矣。如今,再见二位阿弟,当真苍天有幸!”
说到陇县一战,高诚与傅燮也都沉默了片刻,那一战,委实惨烈。
“大兄安心即可,弟虽不才,可也绝非边章、李文候等宵小之辈所能戮也!”
高诚点了下头,认真说道。古人重义,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很久了,可上辈子受到的熏陶先入为主。也使得在义这一方面,自己的重视程度,完全比不上苏则、傅燮等人。
“吾等兄弟数年未聚,尤其是大兄汝,远去敦煌,不能见之。今日相会,何故多言,且先回营,一醉方休!”
傅燮话音刚落,高诚与苏则也当即应喝。
三人携手共进,近两万之兵,浩浩荡荡的回到大营。
自从平定板楯蛮后,苏则就去了敦煌郡,那里是大汉帝国目前最西边的一个了。相隔千里,只能以简书相传。
而去年平黄巾之际,高诚也曾去书,希望苏则能够归来,助一臂之力。不过,那时候苏则刚刚大发神威,震慑郡内诸多马贼、散胡,委实走不开。
时至今日,方才一聚,这一晚,唯醉酒,叙念情。
次日,三人陆续醒来,再度聚之一帐。
“大兄,昨日那李文候终于出现在长安,只是两万骑兵不知去向,让为弟心中难以决策。”
高诚指着地图,与苏则谈起自己心中的战略布局。又提出了边章麾下消失的两万精骑,给自己造成的困惑。
苏则略微一笑,道来:“三弟,汝可知那边章心中现在想的是为何?”
“这……不知。”正所谓人心难测,高诚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:“那边章素为凉州名士,才华不凡。弟心忧其有所谋划,图吾大军啊!”
“非也,是那边章心急了。”
苏则当声否决,指划着與图,与高诚说道:“三弟自北渡渭河以来,日行二十里,深沟高垒,防守甚密。那边章欲劫粮,却不曾想子明汝竟一月一发,久不见粮草发运,其定然苦也。”
“须知羌骑军粮不济,这三辅之地,虽然富庶,可耕粮未生,无以就食于此。其所迫郡县,又能得多少粮草?”
“兄以为,那两万精骑定然兵发函谷,以威胁京畿。骤时,便是长安难破,子明汝也必须回军。不然,天子之怒,非吾等所能受。”
“可这样做,对边章并无好处,无非就是战场自美阳回到长安附近。”高诚一言点出其间要害。
把自己调回到长安左近,他边章依旧胜率不足。长安破不了,自己再继续结硬寨打呆仗,边章能得到什么?
趁自己行军之际侧袭?
不会。
想要侧袭,可不像书中所言那么简单。
既然如此,那何必又回到长安呢?在长安,其若是失利,可比美阳难以撤退许多!
苏则沉默了一会,随即伸出手指,在與图上划了一道弧线,面色也随之凝重。
“子明,那边章怕是要联合关东诸反贼啊!”
高诚目光扫过,却是毫不在意。
“哼,边章若是指望这些黄巾贼寇,那可就真的蠢到家了。”
“司隶之贼,不过聊许,陛下顷刻可定。河东之贼,也过不了大河,威胁不了京畿。至于冀州、青州、荆州贼寇,就算是能一路打到虎牢关前,他们也只能望关兴叹!”
闻言,苏则也是叹了一口气。自己这三弟不愧是天下名将,声势浩荡的关东诸反贼,经其一说,好像也就那么回事。
“如此,为兄也猜不透这边章到底想要做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