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烟揉揉被铁链锁得有些发麻的脚踝，悄悄瞥了眼旁边笑呵呵看着自己的老夫人，发现老夫人的眼神有点奇怪，像是从她的身上，在看着另外一个人，但仔细去感觉，却是在认真的看她。

让她有点不太自然。

“您就这样让人把我脚上的铁链解开，不怕我是个坏人？”

老夫人抬手揉揉秦烟的脑袋，复杂的目光里夹杂着温和的暖流，仿佛冬日里的阳光，“傻孩子，这些年，自己一个人在外头，应该很累吧？”

语气是满满的心疼。

秦烟怔愣，眼球突然变得一片模糊，万万没想到，外婆一下子就把她认出来！

“怎么了，我是外婆呀，认不出来吗？不过外婆也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见你，以前都是看照片，你小时候的照片，完完全全就是个假小子，现在也还是那么爱穿男生的衣服吗？很俊俏。”老夫人泪光闪烁，一下一下轻抚着秦烟的头发。

外婆的误会，让秦烟既是心酸、委屈，又有些无奈。

眼眶水雾氤氲。

抬手抹了把眼泪，秦烟才破涕为笑，嘴唇张了张，才喊出从未出口过的称呼，“外，外婆……”

“诶，烟儿真乖。”

这一声外婆，也让老夫人泪崩，她还以为，自己这辈子，都无法再见到女儿的孩子。

如果真的是这样，她死不瞑目啊！

俩婆孙相认之后，聊了很多的事情，多数都是老夫人询问秦烟这么多年的生活如何。

“对了外婆，能告诉我，为什么外公好像很讨厌妈妈？在这个家里，都不允许提妈妈的名字吗？你们对外也没有承认妈妈的身份？为什么？”这是秦烟最好奇的。

老夫人深深叹气一声，似乎有些不想去面对这些过去。

“不是不愿意，而是不得不，或许你也没办法去理解，因为太复杂了，牵扯太多太多了……”

不得不？

这让秦烟听不明白，但看得出，外婆有难言之隐，所以秦烟也就不勉强外婆一定把全部都告诉她。

转移话题。

“还有一点，外婆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，我是女孩子？”从她进来沐家，几乎每个人，都当她是个男人。

老夫人愁容散去，眸光闪了下，笑道，“当然是你的母亲呀。”

原来，母亲在很早的时候，给家里寄过信，是秦烟姐妹俩的照片。

“你母亲说了，姐妹俩里，你最像她的，所以刚才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。”

听了这话，秦烟了然点头，原来母亲告诉过她的父母，她生的是两个女儿。

“不过，烟儿你为什么不喜欢穿裙子呢？女孩子，穿裙子才漂亮的呀。”老夫人有点可惜的问道。

这个问题的真相，秦烟不忍告诉慈祥的外婆，因为她肯定会很伤心，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，怎么在别人的眼里，就像根草呢？

“行走江湖，还是这样子比较方便啦，哈哈！”

尽管秦烟是开玩笑的语气，但却让老夫人听的很心疼、酸涩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，肯定是吃了很多的苦。

“放心，回家了，以后不用行走江湖了，跟外婆去你母亲的房间，她的衣柜还有很多裙子，你应该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