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广环顾左右,笑着问道:“诸儿可敢与我再入敌阵?”
“有何不敢?”不管是汉人,还是羌胡,皆急声答道。
“哈哈……”韩广放声大笑道,“壮哉!不愧是我凉州男儿。”言讫韩广纵身跨上白马,背负弓箭,手持两刃矛,匹马当先驰往前线,四十二骑如影相随。
此时冯习正临阵督战,韩广策马而来,一边遥望激烈的战场,一边对冯习道:“我军两面夹攻,敌人顾此失彼,疲于应对,只差最后一击,我当率骑再陷其阵,乱其军,休元做好准备,待敌军一乱,你便大举进攻,争取一鼓作气击败敌军。”
冯习闻言不觉皱起眉头,开口劝道:“中郎勇略兼人,然摧锋陷阵实在太过危险,中郎身负统领右军的重任,如今我方居于上风,何必再以身犯险?”
“休元所言不无道理,只是我乃是凉州人。”韩广说道:“凉州百余年来饱经战乱,陇右诸郡,皆习兵事,妇女犹载戟操矛,挟弓负矢,何况丈夫?我自从军以来,每战必先,战不旋踵,方才有了今日成就,使我居中指挥,非我所长也。”
冯习心知劝不动对方,暗叹道:“既然如此,那在下就不再多言了,还望中郎多加小心。”
“休元放心,且看我陷阵破敌。”韩广长笑驰出,其胯下白马四蹄翻飞,瞬间化作一道白影,在阵间间隙飞速掠过,随后笔直撞入略显散乱的敌军阵地。
四十二骑紧随韩广之后,仿佛汹涌澎湃的浪潮般席卷而过,顷刻间,一个百人屯便被生生淹没,只留下一地狼藉。
韩广于敌阵内纵马驰骋,肆意践踏,两刃矛左右横击,一击动辄杀伤数人,勇如鬼神。
随着不断深入,荆州军的抵抗也变得越发无力,对此韩广并未意外,敌军两面受敌,早已焦头烂额,哪有精力围剿自己。
冯习一边叹服于韩广的骁勇,一边下达全面进攻的指令。
冯习亲援枹鼓,刘景右军士卒人人踊跃,奋勇向前。
荆州军阵势已乱,士气萎靡,面对刘景右军潮水般的进攻,仅稍作抵抗,便溃不成军。
不同于之前的左掖局部崩溃,这次荆州左军,由数千士卒组成的前部全线崩溃。
庞统目不转睛的望着东部战场,良久惊叹道:“以区区数十骑,两度陷阵,击溃敌军,韩公辅真乃虎将!适才孔明言黄汉升有樊哙、姚期之勇,依我看来,韩公辅亦有灌婴、盖延之勇。”
庞统当然不是胡乱作比较,灌婴、盖延并非刘邦、刘秀的起家班底,二人属于半路出家,韩广与他们经历相近。其次灌婴、盖延皆为骑将,屡屡在战场上斩将搴旗,勇冠三军,这一点,韩广同样与他们颇为类似,所以庞统将韩广比作灌婴、盖延。
诸葛亮颔首笑道:“士元的评价,颇为中肯。说来韩公辅与盖延皆出身边地,身长八尺,开弓三百斤,以气闻……”
刘景见诸葛亮、庞统对韩广评价如此之高,心中倍感欣喜,毕竟是他,让本该淹没于历史中的韩广,有了绽放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