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荆州降军暂时还无法驱之作战,相反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加以提防,否则他早就挥军南下,以众凌寡,讨伐张津了。何苦像现在这样,眼睁睁看着张津率兵长驱直入,如入无人之境,直抵泉陵城下。
单日磾岂能不知穷兵之害,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在刘景面前显能而已,一脸正色道:“我的部众,日后皆为刘君治下子民,刘君说怎么做,就怎么做。”
刘景笑道:“我上个月回到临湘,便马上通知宁乡那边,目前屋舍已建好一部分,足以为你们遮风挡雨,不致风餐露宿。”
“多谢刘君……”单日磾没想到刘景考虑得这么周全,心中十分感动,急忙拜谢刘景。而后问道:“对了,刘君,我听说交州牧张津趁着刘君抵御荆州军之际,率兵侵犯零陵?”
刘景颔首道:“你也听说了吗,确有其事。”
“不知刘君打算何时出兵征讨张津?”单日磾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。
他前时听从刘景之计,屡屡出没于湘水,劫掠荆州军往来辎重船只,并成功诱伏衡山乡的荆州驻军,一战斩首千余级,领兵校尉亦被他亲手以弩射杀,在后方为刘景立下了赫赫战功。
但他并不满足于此,像刘景这样对异族完全没有成见的人,古往今来能有几人?他现在一心追随刘景,建功立业,以期待有一日达到,乃至超越金日磾的功绩。所以他闻战则喜,只恨荆南局势日渐平稳,如今张津自动送上门来,简直让他喜不自胜。
刘景笑问道:“怎么,听翁叔之言,想要为我讨伐张津吗?”
单日磾重重点头道:“这个自然,为刘君分忧,乃臣下之责。”他现今已是刘景表举的长沙西部都尉,因此以臣下自居。
“好。”刘景抚掌笑道:“待我领兵南下之日,翁叔可率族中精锐与我同行。”
“诺。”单日磾抱拳道。
…………
九月中的泉陵,天空蔚蓝如海,白云徜徉期间,地上的洪水业已完全退去,湘、深二水重新变得清绿如碧,逶迤缘城而过,依山傍水的泉陵,当真美不胜收。
然而站在东山上的张津,却无暇欣赏泉陵的美景,他率军抵达泉陵已有数日,以刘巴为首的零陵郡吏紧闭城门,拒绝对话。
而泉陵虽然如传言一般编木为城,却也并非全无守备,并且他发现泉陵居然有余力在湘水北岸分营驻扎,可知兵力颇为充裕。经过一番打探张津才知,原来是刘景不久前派来了数千援军。
一想到刘景,张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他之前给刘景写了一封信,正常来说早就该收到回信,可现实却是他什么也没收到。张津哪还不知刘景是在故意拖延时间,根本无心谈判。他一边命人赶制攻城战具,一边再度给刘景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