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景军怎么会来得这么快?”蒯祺脸色惨白的呢喃道。
荆州军营地虽为洪水所没,但鉴于荆州军还有一座新营垒,他和蔡瑁曾推算过,刘景军要想彻底解决荆州军,从而抽身北上,至少至少也要两三天时间。
他们也是按照这个时间计划部署,刘景军突然杀至,完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
比如,韩玄麾下的两千营兵,有多达五六百的长沙本地人,关键时刻,这些人根本不可靠,原本韩玄的打算是在明天之前或将他们关押起来,或将他们调离临湘,现在显然来不及了。
此时欢呼声已蔓延入临湘城中,变得越发清晰。
长沙郡府诸曹吏全都自发的向便坐而来,门下诸吏也都重新走出房门。转眼韩玄、蒯祺面前就聚集了一两百人,一时间冠带如云,张袂成阴,直将便坐门外堵得水泄不通。
不知是不是韩玄的错觉,他发现郡吏看他的眼神隐隐发生了变化,不再像过去那般敬畏。
韩玄心里悚然一惊,如今乃是非常时期,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。他先是含糊其辞的说道有敌来犯,继而委任主簿代理长沙府事,并让一名司马率兵入住郡府,接管府门、粮仓、武库、监狱等处,交代完事情后,韩玄不敢再做停留,和蒯祺火速离开。
韩玄身影一经消失于眼前,长沙众吏顿时炸开了锅,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一个人——刘景。
“成掾君,你对此怎么看?”一旁有人问成绩道。
“此非我等所能参与,安心等待结果就是。”成绩皮笑肉不笑地回道,随后自顾自离去。
成绩步履沉稳地向着贼曹走去,他当然不会安心等待结果,这可能是他人生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,他必须要牢牢抓住。
王彊站在楼船的爵室中,遥望伫立于湘水河畔的临湘城。
他原本落后蔡瑁一天时间,为了尽量缩短双方的差距,他大幅延长航行时间,不到深夜绝不停航,为此损毁大船十数艘。正是这种不计代价的做法,才使舰队得以和蔡瑁同一天到达临湘。
对此,王彊认为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毕竟,每晚到一刻,都会增加一分变数,若是晚到一天,夺取临湘的难度,将成倍增加。
在王彊的授意下,水军舰队一路长驱直入,全无顾忌,直抵临湘,在临湘内外数以万计的目光注视下,三口硕大的棺木被送上东岸,并运至临湘城下。
就在众人浑然不解时,运送棺木的刘景军将士直接揭开了谜底,这三口棺木,分别存放着蒯越、刘磐的尸首,最后一口,则是特意为蔡瑁准备的空棺。
此言一出,临湘内外,无不哗然。
站在城头的蒯祺不禁倒退两步,虽然他事先就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,可是听闻叔父蒯越已死的噩耗,仍有些难以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