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众人欢声笑语中,水军舰队渐渐浮现于众人眼前……
…………
昨夜洪水一泻而下,湘水西岸的水军营坞几乎沦为一片废墟,而蔡瑁所在的营坞由于建在耒水北岸,受到的影响要小得多,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。
蔡瑁夜里冒雨四处奔走,直到平旦才彻底掌控住局势,而这时刘宗已率兵船倾巢而出,向湘水西岸的水军发起了全面进攻。
蔡瑁对此一无所知,不过即便知道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士卒又非铁打铜铸,折腾了小半夜,早就精神萎靡,己溺己饥,驱使这样疲惫不堪的士卒作战,除了为敌军送人头,还有何用?
待士卒食完糗糒,精力稍复,不等蔡瑁下令登船,便望见滔滔洪水中,十余艘大小船舰由南向北而来。
期间洪水汹涌,小船时有倾覆,而周围同袍竟无一施救。
蔡瑁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,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,这十几艘船舰,只有一艘船朝着营坞驶来,其余都顺流向北逃去。
蔡瑁站在雨中,不由打了一个寒战,即便是白痴,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了,湘水西岸的水军,必然已经败于刘景军之手。
“大兄……”蔡勋一身血污,从颠簸的甲板上跌跌撞撞跳上岸,扑倒在蔡瑁脚下,声嘶力竭的大喊道:“败了、败了……”
蔡瑁气得咬牙切齿,目光泛红,如果此人不是他的从弟,他恨不得立刻将其砍死。
黑夜视线不明,行动不便,也就是说,刘景水军至多平旦出战,而眼下才日出,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多时辰,蔡勋麾下战舰不下百艘,竟然这么快就败了。这个废物,枉费他的信任!
看到蔡瑁眼中冒出杀气,蔡勋虽知从兄不会真杀了自己,还是忍不住解释道:“大兄,敌军似乎对这场洪灾早有预料,乃是有备而来。而我方营垒不固,洪水所过之处,尽为糜烂,士卒丧胆,船舰残破,此消彼长下,就算我连斩数人,亦难挽颓势,此战之败,非攻战之失也。”
蔡瑁也知道此战不能全怪蔡勋等人,两人调换位置,他未必能比蔡勋强多少。
蔡勋又道:“大兄,现今败局已定,此地不宜久留,我等当先暂时撤回临湘,再作商议。”
“你这庸儿!”蔡瑁闻言大怒,拔刀出鞘道:“你让我抛弃步军,率船而逃?”
蔡勋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眼下步军尽为水淹,大兄即便留下,又有何用?大兄目前麾下船舰不过百余艘,而敌人战舰,数倍于我方,乘胜顺流而来,我等兵少船寡,拿什么对抗敌人?”
就在这时,营中士卒忽然喧哗起来,蔡瑁、蔡勋同时望向外面,只见茫茫风雨中,数以百计的战舰密布江面,踏浪而来。
“大兄……”蔡勋惶急道,再不走,他们就真的走不了了。
蔡瑁环顾左右,只见兵无斗志,将无战心,即便勉强为之,恐怕也会步蔡勋等人后尘。
“撤……”蔡瑁咬牙切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