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周搔搔头道:“哈哈,在下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在吏舍待一个月,绝对会闷出病来。”
“行,那就先休十日。”刘景笑着摇了摇头,又道:“等你伤好归来,就不要再去守市门了,一来你守市门完全是大材小用,二来市门乃市井进出之所,很容易与区雄等人撞上,你势单力孤,而对方人多势众,一旦发生冲突恐怕会吃大亏。你先在市楼听用,谅区雄也不敢来市楼找你麻烦。”
“一切全凭刘君做主。”马周并没有拒绝刘景的安排。他虽然性格略显莽撞,但不代表他是傻子,与区雄争斗,无异于以卵击石,不到万不得已,谁会傻乎乎跟区雄正面硬碰硬。
如今有刘景在背后为他撑腰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
刘景、马周二人才回到房间不久,便有守卫市楼的门卒进门禀报,蔡升在外求见。
刘景示意将人请进来,蔡升以剑术闻名临湘,出道数年,与人斗剑上百次,从来都是横扫一切对手,他必是听说了马周今日市中的战绩,赶来会一会马周。
很快一身锦袍小冠、腰悬长剑的蔡升大步而入,与刘景见礼后,目光转向血染衣衫的马周,既带着一丝欣赏,又带着一丝挑衅,若不是见马周手臂受伤,怕是当场就要提出比剑一试高下。
马周虽有伤在身,却也不甘示弱,蔡升名气再大,他也不惧,负剑之徒,哪个不是对自己信心十足,岂有未战先怯的道理?
眼见二人互相争持不下,刘景赶紧在一旁为双方引见:“这位是蔡升,字宏超,这位是马周,字子谨。你们都是世间难得的奇伟丈夫,万中无一的侠义之士,日后不妨多亲近亲近。”
蔡升展颜一笑,对着马周双手抱拳见礼,开口道:“没想到临湘市井,还有你这等人物。”
马周回道:“足下大名,我亦闻名久矣。”
刘景笑道:“说来也巧,你们乃是同龄,今年皆为弱冠之年,就是不知谁的生日为大?”
两人互相一说生辰,蔡升年长数月。
蔡升落座后说道:“王银那庸狗,欺软怕硬,只敢仗着区元伯门客的身份在市中作威作福,商贩无不苦之,就算足下不出手,我早晚也要出手教训他。”
“区元伯放任门客胡作非为,真是愧对其名!”马周神情愤慨道:
“我乃桂阳耒阳人,在家乡时就常常听闻长沙区元伯之名,都说他轻财重义、结纳知己,深得江、湘人望。然而真正见到其人,却令人大失所望,什么长沙豪杰,便是与我同守市门的一位兄长都比他强出千百倍。”
刘景知道他说的是其同伴王朝,脑海顿时浮现出一道高大健壮,面貌忠厚的身影。
蔡升也不太看得上区雄,击掌而笑道:“足下与我所见略同,区元伯性情狭小,没有容人之量,非大丈夫也。”
“区元伯确实是徒有虚名之辈。”刘景颔首道。
“宏超、子谨,他与你们相比,便如同石头和宝珠。所谓:‘宝珠蒙尘,不掩其茫;利剑覆灰,不避其锋。’你们现在虽然身处江湖,但日后一定会取得令世人瞩目的成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