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却听到“砰”地一声,一具发青地女鬼被抛在地上,蜷缩成极小一圈,似乎受了禁锢。
罪骨只一眼就认出,正是那贵公子身旁禁脔,日日房内作陪,最是得其欢心,什么人竟然敢在孟渡上惹她,莫非冥河尸潮入侵了?
可从黑影中走出的,却是熟悉的人物。
荒,以及略显犹豫地花主。
看着这两人以及地上这位,罪骨若有所思。那贵公子虽贵为鬼仙,可却不拘束欲望,反而纵情欢愉,每每享受女鬼仆人服侍,更是提过几次要将花主引入渊心宗。
可花主似乎有难言之隐,犹豫地拒绝了。前几次倒还念着他是接引鬼仙,强颜欢笑。近几日却愈发蛮横无理,看这情形,怕是要让手下侍女拿下花主,拐入房间伺候伺候。
幽都虽有令,不得擅自加害这些冥渡之灵,可若是欢愉一番,是否不过分呢?当然,一位鬼仙看得起你这皮肉,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,照说从了便是。
可这花主同样奇特,竟然不愿侍奉,一直抵抗至今。若硬要说一原因,那便是渊心宗名声不好,怕被控魂操为傀儡。
“你这般下手,怕是要恶了那位!”罪骨冷声陈述,只道事实,毕竟面对的是一位鬼仙,如此冲动,又不是那刚入门的青年道士,怎么会?
等等!
罪骨看向黑暗岛内,随后诧异地望着荒,几乎在瞬间脑中念头清晰起来。
“莫非?”
“他回不来了,因为他本就不是鬼仙!
等闲戏耍红尘,也就任凭他疯癫,可他过界了,可还能享受?”
荒语破天惊,就连身旁花主都愣在那里,不可思议地望着他。
怪不得今日这侍女闯入,想要用一魂欲克制之器迷住她,却被荒恰巧当场诛杀。若是她自己,或许会麻烦一点,却怎么也不敢将渊心宗贵公子的侍女杀掉,只会给个教训扔出去。
可若真的如荒所说,贵公子不是鬼仙,那缘何法力如此高超,明明三绝阵前压服诸雄。
身旁的罪骨想得却不是这,反而在刹那间摸到关键:“是窃臧!这是他布的局,你竟然与他有联系。”
荒倒是没有否认,言道:“能对抗仙的唯有仙,既然他想控制棕婉,那下一步呢,便是控制我和银?
我们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红尘傀儡,倒是见识了渊心宗的霸道!”
说罢,将那女鬼狠狠一踩,顿时破碎开来,在其内竟然包裹着数道魂灵,蜷缩于内,不得自由。更是浑浑噩噩,偶尔才由其中一道主格,清醒过来。
此种手法,荒在之前的庙中早有所见,若是再把棕婉包裹进去,任凭她魂术精湛,亦不过冢中枯骨,难以施展。
见得此等险恶术法,棕婉才不由慌了片刻,顿时眼中阴狠怒气浮现,存了绝命之念。
“当然,成与不成,还得要看傀骨!”
……
船首之处,阴影漂浮,靠在手边的浮木,刻下暗金字样——“贵子非仙”!
用力一抹,再无踪影。
可身后不知何时,已然站立一位佝偻老者,轻轻咳嗽几声,好似垂暮之年。
原来是那公子的管家,平常跟随在侧,此次倒是没有登岛,却不知何时出现在船首。
“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?咳咳。”老者弯下腰,低声问出,在寂静风中,却如钟鸣。
“渊心宗玩弄世人,借他人观己心,早有耳闻。”从阴影中传来答复。
“初登时你不过是有所怀疑,可今日已然确定。看来是那古怪小子透露给你的。”老者说几句话,身躯愈发佝偻,“不过你想夺船支配,靠那傀儡骨头能办得到嘛?”
阴影没有理会对方得嘲讽,只是看向逐渐喧嚣的黑岛。
“那就拭目以待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