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明弈,你疯了!”
像是没经过思考,江月初便将心里话吐口而出,在说出那一刻她便有些后悔了,本以为清冷厉色的上明弈听了定是不绕过自己的。
怎知,那位被说疯了的男子,非但没有生气,也没有劈头盖脸教训回来,竟还浅然地抬起明眸,带着几分温情,淡淡道:“可能吧。”
江月初面色一怔,算是被他打败了,败得彻彻底底,打也打不过,现在骂也骂不过。
不仅如此,还被倒打一耙,明明委屈的人是她自己,现在为什么反过来,好像连自己都差点被他感化了!
等等,感化!?这词怎么这么熟悉。
“初儿?”
江月初回过神来,抬眸看去,只见他眉眼微蹙而起,加之他本就是一张清冷刻薄的脸,这眉眼稍稍一蹙,无形中便透出了令人避退三尺的戾气,即便如此,却温声道:“初儿当真没有喜欢的人吗?”
这凛然寒气本是天生如此,但在江月初眼中,他的清冷凛厉与温顺轻柔竟是如此的自然,虽是如此,但每次见他蹙起双眉时,江月初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,离这个冰山越远越好。
悄无声息间,江月初已经向后退开两步,并接着道:“没有。”
上明弈上前一步,追道:“那要怎么样才能有?”
江月初后退的脚步一滞,大惊,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,质问道:“什么叫怎么才能有?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异于常理了,这种事情是我能掌控的吗?”
上明弈不以为然,“初儿要想,自然也是可以的。”
江月初一时语塞,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。
见她这幅表情,上明弈上前的脚步忽然收住,浅墨的眸子顿了顿,道:“开玩笑的。”
江月初一愣,只觉得上明弈不会开玩笑,这玩笑开得一点水准都没有,反正对于她是不好笑的,“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似是被一语道破,他只好尴尬收场。上明弈双眸微垂,伸手往怀中掏着什么东西,在拿出那一刻,他甚是满足般嘴角微弯,笑了笑。
他这一笑,天知道他下唇位置的朱红咬痕有多么显眼,看得江月初又是小脸一红,急忙别过眼去不再看。
上明弈将怀中的物什掏出,递到江月初面前,她顺眼看去,那拙劣得出众的工艺品,上面绣着粉白的花瓣,歪歪斜斜,更有两处明显的针线错落其中,这难以启齿的物什.....不正是她千方百计也要送出去的荷包吗!
他这是做什么,不喜欢要还给她吗!?
再看一眼,本是精致雅气的香囊,如今被她折磨成了这副样子,人家不喜欢也是人之常情,喜欢才怪!
好吧,既然如此,不必勉强。
这么想着,江月初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荷包,道:“不喜欢算了,那就还给我吧,下次再给你补上别的,你想要什么?”
这么说着,上明弈双目一蹙,又将她手中的东西原路夺回,并郑重其事道:“我喜欢!”
江月初一怔,怀疑道:“.....你,喜欢?”
上明弈握了握手中的荷包,语气稍重了几分,“喜欢。”
江月初不解,“那你这是什么意思?不是要还给我吗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江月初愣了愣,“那你这是.....”
上明弈轻轻打开那只荷包,指尖抚过那粉白花瓣,面色却是一如既往地淡然无味,看不出喜怒哀乐,更看不出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。
他翻来覆去看了一番,才道:“这荷包过于单调了,差了点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