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她失重跌落时,她手臂一紧,随之整个人被拎了上去。是的,是拎,在神志不清醒的江月初的意识中,那就是拎。
一番天旋地转的晕眩后,她又被摔在了地板上。
随之而来的,是一低沉的嗓音,“三更半夜的,你在做什么?”
江月初并无回答,在地上摩挲了一下,爬起身坐着,却并没有起来的打算,盯着上明弈,就如他今日紧紧看着她那般,江月初直愣愣地看回去。
上明弈眉目微蹙,“你看什么?”
江月初老实道:“看你啊。”
听着这回答,上明弈挺立的身姿忽的一颤,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,只是很快便再蹙起眉头,“你喝酒了?”
江月初不以为然,还有点自豪道:“对啊,喝就喝了,又怎样!”
不必多问,三更半夜窗闯进来,加之这痴痴的神态,还有这不经过思考便随便回答的问题,不就是个醉汉该有的特征吗。
上明弈双眉一紧,她喝醉了跑到这来做什么......
“在我没赶你出去前,自己回去。”
他这么冰冷的赶人语气,让江月初想起她是如何摔倒在兰絮斋,他是如何不收她的赔礼,如何言语相激,如何一口一个不必不需要......这一桩桩的不待见,瞬间就激起了江月初所有的怨念,一下子涌上心头,她憋了一口气,哇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“啊啊啊.....”
上明弈神情一惊,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来,伸手捂住她的嘴,慌道:“你做什么!你是想吵醒所有人,让大家都来看到你这副样子吗?”
这句话她竟听进去了,这哭声放得突然,收得更是突然,她依言点点头。
见她点头,上明弈才缓缓将手收回,只是见他手一松,江月初又深吸一口气,哇哇哭起来。
上明弈忙再用手捂住她的嘴,神色有些无措,不知如何应对。
这下,江月初得意地笑了,终于看到上明弈也有无措的时候了!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他压低着声音,听似有力的威胁与震慑,实则是在真的在寻求方法,到底要做什么你才能停下来!
江月初顿时眉眼飞扬了,她主动拿开上明弈捂住她嘴的手,笑嘻嘻道:“我要你扶我起来。”
上明弈淡墨的锋眉浅浅一蹙,看着笑得恣意的江月初,瞬时明白她的用意,他豁的站起,“你戏耍我?”
见他站起,江月初又不依了,她蕴红的眼尾闪过一丝晶莹,可怜巴巴地,像极了被欺负倒地不起的小孩子,她深憋一口气,准备大哭一声。
见此,上明弈扑通蹲下,又是将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,道:“我扶。”
江月初这是显而易见的‘睚眦必报’,想她那日摔在他房内是何其的难堪,她又是多想大喊一声,你快扶我起来!!!
奈何清醒的江月初一要顾及脸面,二要念着遥仙山的名声,这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之事,料她如何也做不出来的!
这下好了,好一个神志不清,吃醉了言行举止丝毫不用顾及有的没的,她想说什么,想做什么,一次性做个够。
上明弈果然将她扶起了,江月初甚是满意地站起身来,呵呵笑了两声,趁他不注意,猝不及防间,“月牙!”
月牙听着主人的命令,瞬间从袖下飞出,并迅速变大,绕着上明弈便捆起来,瞬时,将他连手带腰一并绑在了一起。
上明弈一惊,“你做什么!”
他惊的并非解不开这仙藤,而是江月初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。
见他声音稍略提高,她突然靠近,像他方才对她那样,江月初快速用手捂住了他的嘴,并伸出一指抵在自己唇边,甚是严肃“嘘!”了一声。
上明弈双眼徒的睁大,又听得她压低声音道:“嘘,你别声张啊,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,你想把大家都吵醒,来看到你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