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费力耗灵去浇灌这些海棠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或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?
上明弈收回手心,那道深浅可见的血痕急速愈合,瞬间消失不见,而他的手亦恢复了原本的样子,不差分毫。
要不是亲眼所见,还真是没人能看出他那一双完美无损的手,一刻前还留有割伤的血痕。
沈言从前看这海棠花的时候权当是赏花看着玩的,哪里知道它神奇之处,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,虽然她还不知这是不是自己编造的梦境,现在再看,奈何花开得再美,她内心总会一把声音告诉她。
这是喝血喂养出来的。
以此,她每看一分,就觉得还夺目的海棠花美得诡异,越看心里瘆得发慌,总觉得这海棠花下一秒就会成精,变成花妖。
所以她干脆收回视线,这一抬眼,她竟对视上了上明弈投之以来的柔目,这看上去,好像盯着她看有好一阵子了。
她顿时吓得魂出天际,她急忙转身,发现她身后并没人,再转身时,上明弈那双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她。
“他这是看见我了?”她双腿一时发麻,逃也不是,不逃也不是。
沈言愣站着,却发现上明弈依旧无所动作。
“他这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?”
半响,他终于转身,一言不发,弯腰折下一支海棠花,那花开得正盛,他眉目稍弯,轻笑道,“这花开得如此美艳,清香诱人,初儿一定会很喜欢。”
沈言松了一口气,看来上明弈是看不见她了。
只不过,江月初她到底知不知道这花到底是怎么开来的?要是知道,这花吃血,她还能喜欢得起来吗?
她看了一眼桂圆殿,那殿门是敞开的,往里面看去,好像并未发现江月初所在。
那也是,谁会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做这种诡异的举动?还不得把自家媳妇吓跑。
上明弈手握海棠,缓缓转身,再一次准确无误地看向沈言。
那分明是一张凛厉霸气,让人为之震慑的脸,此刻却被一种情绪填满,转而替之的是温溺的轻柔。清明而深邃的眼骨也被牵动得微蹙,灰暗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晶莹,眼尾发红,深情得引人为之一动。
沈言看到他的神情又是一惊,这一次她再受不了上明弈用看江月初的该有的眼神看着自己,她向左迈开几步,避开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。
随后,只见上明弈缓缓低头,她看不见他眼下任何表情,而下一秒,他抬头转身,并未马上走,而是定住脚步。
犹豫了半刻,再稍转身侧,巧合,他转头的方向正是沈言向左挪开后的方向。
“他确定是看不见吗?”她心间一慌,慢慢挪开双眼,不敢与他对视。
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挪动时,上明弈却转头收回视线,这样沈言便又松了一口气,再次笃定他看不见自己。
他背对着沈言,抬头看了一眼桂圆殿,握紧手中的海棠花,轻声道。
“初儿,我好想你。”
沈言心头一紧,还没待她反应过来,眼前又是一阵白光,她连忙抬手挡眼,放下手睁开眼后,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山林。